秦赟觉得皇帝肯定是以为他遇害了,说不得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这个人,秦赟怀疑很可能就是秦鸣。
因为原来的东宫属臣们,都告诫他要警惕秦鸣。
如果说,他死了,谁是最大获益者,那人非秦鸣莫属。
他把自己的分析告知谢芳华,谢芳华勉强挤出个笑:“在殿下眼中,陛下就是能被一些魑魅魍魉的阴谋诡计蒙骗的帝王吗?”
“可如果不是被蒙骗,父皇怎么会……”
“或许,陛下是想保全您的性命,私自出京是大罪,莫说如今的太子同殿下您并非是亲兄弟。
就算您和太子是亲兄弟,太子容得下一个胆敢私自离京的亲王,东宫的属臣们,也容不下。”
“我,我并无恶意,也无反心,我甚至无心皇位,否则我才是父皇的亲生子,太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
“殿下,太子之位不是注定属于您的 ,而是陛下看重您,给与您,您才会是太子,您如此,如今的太子,也是如此。”
秦鸣顿住。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想和秦鸣争,秦鸣才能如愿以偿地做上太子之位的。
谢芳华:……
这种单纯得过分的小殿下,换成活在谢家这种环境下,恐怕被她父亲的妾室卖了, 还得帮着人家数钱。
谢芳华难得对其生出了几分怜爱和容忍。
“那我,我回不去了是吗?”
“您若是看到消息便大闹,说自己就是楚王,楚王没死,说不得已经被下了大狱,好在您没有冲动。”
“我……”
秦赟也不是完全的傻子,也回过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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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开始哭。
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从自己记事起,父皇母后对他的爱护,还有姐姐对他的喜爱,一幕幕地不断涌现。
越是回忆,他就哭得越惨。
从甚至有点儿迂腐的翩翩君子,到如今彻头彻尾的哭包一个。
谢芳华对他的那点儿意见都因为他的哭声而渐渐消弭。
算了算了,虽然这人很多时候是标标准准的活爹一个,但他其实心眼不坏。
接受现实的秦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三天,三天后他再出来,奄奄一息。
但经了这么一次,他似乎也彻底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的秦赟放下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和骄傲,他什么都不懂,那就什么都从头开始学起。
谢芳华化名谢华,因为为人聪颖,教她手艺的医师惜才,推荐她前往书院就学。
秦赟则是从最基本的,帮人抄书,代写书信等活计开始赚钱。
他赚的钱,一部分交给谢芳华读书 用,另一部分,则是存了起来。
虽然已经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楚王,龙子龙孙。
但他还是想回到京城,哪怕只是远远地再看一眼父皇母后,还有皇姐。
他存下来的钱,便是为了前往京城而攒的路费。
好在赚钱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人,谢芳华在书院认识了几个身家富裕的富豪之子,谢芳华帮他们抄写课业,他们给钱。
哪怕因此被人嘲笑泥腿子,谢芳华也不在意。
时间很快过去了数年,这期间,秦野一天比一天显得老态。
而华阳,她抱在膝下养着的孩子,一共有一儿一女,女儿是薛家表妹为薛玉郎生的,儿子,是薛玉郎的贴身侍女为其生的。
儿子一晃已经有三四岁左右,女儿也有两三岁。
只是,两孩子都不怎么同华阳亲近,而是更亲近他们的生母。
华阳因此而不断针对薛家表妹和那名侍女。
反倒是一直无所出的青楼女子独善其身。
因为其青楼女子的出身,身子早坏了,不可能生育子嗣。
华阳之后还是数次进宫哭诉,只是一开始她还能见到秦野。
在秦野数次问她要不要惩治薛家,而她每一次给出的答案都是要和薛玉郎在一起之后。
渐渐的,华阳即便进宫,也无法见到秦野,更无法见到皇后。
秦野说是不用收集华阳那边的消息,但隔段时间又会问杨劳华阳近况。
虽说每次听到的,都让秦野有股子逆血涌上心头的冲动。
华阳天天哭诉,哪怕入宫见不到正主,她仍旧隔三差五便进一次宫。
最后一次,华阳下令将侍女和表妹赶走,薛家人也被她发火吓住,本以为薛家的末日就要来了。
然而,薛玉郎只是过去好言好语,哄了她几句,她立刻又回到了原样。
秋闱恩科之际,秦野知道秦赟和谢芳华都回到了京城,打算亲自看一眼化名谢华的谢芳华到底有什么才能。
恰在此时,本次负责秋闱的官员深夜入宫请罪。
“陛下,华阳公主殿下邀臣赴宴,要求臣为驸马作弊,让驸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