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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良夜 (第1/3页)

[鲜花的生命是春天给的。

我不想成为一朵鲜花。

我想成为春天,这样我就能有很多的海棠和玫瑰。

--周楚今]

花梗如丝垂下,花期到了尽头,海棠在寂静的夜晚阵阵凋零,风一吹如雪乱。

落花满阶,一地胭脂粉。

那支被撞落的烟掉到阶上,又跌到地面,无声滚落进了隐秘的花堆里。

小姑娘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双手悬在半空,后仰着的脊背僵直,进退两难。

颈窝里流淌着她沸腾的鼻息,快要烫伤他的皮肉。

纪淮周错愕在那一瞬违背伦理的亲昵。

喉结凸起的那块上下明显滑动。

血液有过要时间的叫嚣,但他难以心安理得,只把自己当作一具支撑她的骨架。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妹妹,亲眼看着她从呆萌稚气的小女孩,一天天长成粉雕玉琢的少女,再到如今长身玉立的妹妹。她不知情,意外撞到他无可厚非,但他不能被撞得从道德的边界坠崖。

何况轻重缓急,她在发高烧。

"今今?"

纪淮周唤她一声,挟回理智的嗓音残留着一丝轻哑,手掌压上颈窝那颗脑袋,她没任何反应。

他眉目肃沉了下去,迅速揽上她肩,胳膊勾住她腿弯往上一捞,横抱起她。

空寂的公路,车子飞驰而过。

中环会所顶层套房的光在深夜时分乍亮,折腾到近凌晨四点,亮度才灭下,仿佛干柴烈火终于陷入平息。输过液,许织夏在床上睡得很沉。

确定她已经退烧,纪淮周给她掖好被子,窗帘拉严实,无声无息退出卧室。

占地整个平层的总统套房恢弘奢华,黑金色系显贵,挑空的客厅吊顶坠着每颗都是真材实

斗的水晶灯。

陈家宿斜瘫在皮质沙发,哈欠连连。

合上门,纪淮周瞧都没瞧他,走向开放中鸟台,翻过一只玻璃杯搁到净饮机下。

“还不走?”水流声响,他语气冷淡。

陈家宿难以置信撑起半个身子:“哇,你好无情啊二哥,我三更半夜带私人医生赶过来,这个点了你还要撵我?”纪淮周仰头饮了半杯水,回眸警告的口吻:“今今醒过来前,给我走。”

”陈家宿叹气心疼自己,又好说歹说:“我都好久没见小今宝了,好歹先见她一面。

.....0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见他赖着不起,纪淮周啧声皱眉:“你一个大男人,等在小姑娘房门外像什么样子?滚出去

陈家宿是不敢碰他老虎尾巴的,这个人很难讲情面,他明确下了逐客令,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离开沙发。他今晚唯一能留在这里的可能性,就是妹妹现在出来说一句,想要家宿哥留下。

只要他和陆玺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就能产生为非作歹的化学反应,那三年,他们总是不小心踩到他二哥的虎尾。陈家宿想起在苏杭的少年时光。

比如某回,纪淮周和乔翊都代表学校去参加省学科竞赛,陈家宿和陆玺就在院子里带小孩儿。

他们俩没按捺住,兴奋地把纪淮周刚成型的滑翔机模型搬到院子里,美其名曰哄妹妹开心。

玩到兴头上,操作不当,滑翔机失控砸落,摔了个粉碎性骨折。

他们面面相觑。

摔碎的不是滑翔机,是他们的命。

“没事。”陆望深吸口气,一脸冷静:“看上去很危险,其实一点不安全。”

"陆仔,我们危险了。

“.......""

他们都没机会收拾残骸,院门嘎吱一声,纪准周回来了,亲眼目睹事发现场。

果不其然,他当即黑下脸:

"谁干的?

陈家宿和陆玺正襟危站,眼睛飘忽,感觉被他用眼神千刀万剐了一遍。

他们相视一眼,两道目光达成默契,向许织夏落下去

聚光下的许织夏当时正抱着小橘,坐在小凳子上,嘴巴微微张开,一无所知地仰着小脸,满眼懵懂,不知道自己背了口大锅。她懵懵望着陈家宿和陆玺,没懂他们疯狂使过来的眼色,又懵懵望向纪淮周,呆愣又无辜。

“我不在,不准玩。”纪淮周语气严厉,

却只是摸摸她脑袋:“砸到你怎么办?”

许织夏圆圆的鹿眼眨巴着,没揭发他们。

陈家宿和陆玺逃过一劫

曾经类似的事情常常发生

他们变着花样踩虎尾,但不变的是,在妹妹面前,他二哥永远没有原则可言。

走向门口,陈家宿又半道停住,回过脸,别有深意一笑:“二哥,你也是男人,你怎么不滚出去?”纪淮周斜眸:“最近活腻了?"

感受到他眼神的压迫,陈家宿低咳,不敢再造次:“我是要讲,别忘了这里还有纪伯那几个心腹,他们全天候监视你的,我和医生能不知不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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