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1/3页)

皇帝去看王珍珠的事儿自然瞒不满宫的人精。

凤仪宫的周皇后闻言放下手中的账册,端着下巴在那儿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皇帝是何意思:“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她是见过王珍珠的,容貌才情都不算是特别出色,瞧着就是有点脑子的普通村姑:“陛下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难道是被对方的灵魂给打动到了?

不是,现在的感情交流这么快了?一个照面就能看懂对方的灵魂?还是说这王珍珠的口才堪比陈平,一晚上就哄得皇帝开怀大笑。

周皇后在御前也有耳目传话。

景德帝也生得古怪,聪明时能把人看透,愚蠢时能被人看透,所以他的身边难以插|入眼线。别说是周皇后般的深闺女子,就是有着政斗经验的先帝皇子都没成功过。养心殿的耳目还是周皇后做皇子妃时一段善缘,后来借着新帝登基的大清洗被调去皇帝的养心殿。

凤仪宫的韩宫令让婢女退下,待其无人才敢说道:“赏赐的多少倒不是咱关心的重点,重点是陛下的关注过于热切,热切到连下官瞧着都不正常。”

“是啊!要是永昌宫的程才人受如此恩宠,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偏偏是那宸佑宫的王选侍……”

周皇后百思不得其解:“说句让你发笑的话,我这辈子只见陛下如此郑重地对过两人。一个是先帝,一个是孝恭景皇后。”

对于先帝是父权加皇权的畏惧,对于后者就是感激,以及无法报答于她的深深愧疚。

韩宫令被这话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一介民女……何德何能与先帝还有陛下的生母相提并论。”

“这不是在没人的地方与你一说。”韩宫令是皇后之母的闺中密友,家道中落后被皇后请为一宫之令:“反正陛下如此重视一介民女,绝不是为接着羞辱贵太妃及关中曹家。”

折腾宫里的女人算甚?平白跌了皇帝的身份。要辱就把曹家的男人,曹家的国公押去庭仗!

这才叫羞辱曹家。

也就是贵太妃还不懂啥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始终不肯夹着尾巴安然度日,否则皇帝哪会记得“曾理关中半山门”的曹家。

“若是陛下真的想拿曹家的女儿出气,宫里的宁嫔早八百年就进了冷宫,哪能还在陛下的后宫过得不错。”

“许是陛下后悔指了王氏入宫,所以才前去安抚。”韩宫令也想不透这背后的道理,只能捡着合理的苗头分析一二:“再者就是尊重娘娘,所以才前去一瞧。”

“也许吧!”周皇后努力回忆选秀时的点点滴滴:“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陛下的昏厥有点古怪。”

“古怪?”韩宫令倒看不出个所以然:“陛下为了先帝茹素三年有余,加之被那关东的硕鼠气得不轻,可不就把身子伤了。”

“但愿是我多心吧!”周皇后勉强笑笑,休息前却得听到本宫的掌事求见。

“出啥事了,吓得你要大晚上地进来禀事。”

凤仪宫的掌事太监舔着下唇,犹豫后小心翼翼道:“陛下说在腊八安排皇子皇女回宫过节,然后给您磕头问安。”

周皇后的茶杯停在唇边,随即狠狠砸向地面。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凤仪宫的掌事太监赶紧劝道:“紫莵那贱婢死不足惜,但是皇子始终始终是要回宫上学……”

他没说的是皇帝膝下就这一子,而且当年为其挣得不少支持。

可是皇后哪里听得这些闲话,甚至觉得凤仪宫的掌事太监别有用心:“别以为我不懂你在打何主意。”

周皇后会选作皇帝的正妻是有两层原因——一是她成谨王妃时,景德帝还没有出头,所以娶个空有血统的王妃能让兄弟安心;二是因为她成婚前就说过不想生儿育女。

父母的婚姻与母家的嘴脸让周皇后对未来没有一点希望。尤其是在见过先帝的诸皇子为太子争头破血流后,周皇后的理智告诉她,与其效仿先帝的元后,不如学习太宗的继后。

没有皇子又有何妨?

太宗的继后可是过了三十年的好日子,死前还有先帝带着一众嫔妃为其侍疾。

她这身份若是生个皇子在身,要么是如先帝的元后般死了还要为其操心,要么是被世家扶作打压寒门的合法武器。

做麻烦的是景德帝若不满嫡子,但又为着嫡庶之道而不得不立嫡子为嗣,那么太子就要面临父亲兄弟的双重挑战。

一想到那地狱般的场景,周皇后便果断放弃。

景德帝对妻子的选择没有异议。

他只在乎皇后的能力与政治立场,并不在乎皇后是否生有嫡子。

结果有人比这夫妻关心皇后是否生子,同时也让皇后丢了正妻颜面。

韩宫令给掌事的太监使了眼色,后者赶紧退出内殿。

“难怪祖宗勒令宫女起封不得高于采女,即使是有皇嗣傍身,也不能在承幸后的三年得以晋封。”周皇后也喘着喘着就已消了三分怒气,搁发出细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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