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走神 , 好在有胖狸猫提醒 。
回过神时 , 恰听礼部尚书王载宣布 :“...... 太安癸酉科殿试 , 第一甲第一名谢拾 !
而鸿肮寺序班紧随其后递唱道 :“ 太安癸酉科殿试 , 第一甲第一名谢拾 ! “
殿内殿外 , 皆闻肮唱 。
众多贡士的目光随之落在谢拾身上 。
湖广谢知归 , 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 。 会试未开时 , 他便是榜首的大热人选 。
殿试之后 , 众人对状元归属更是心知肚明 。 此时听到这个名字 , 只想道一声果然如此
反倒是爆冷或许才会令他们惊讶 。
少数几位不曾放弃 、 力争榜首的士子不约而同一叹 , 随即便露出释然的微笑 。
…... 输给谢知归 , 不冢 !
谢拾在数百双目光的注视下上前 , 行礼 , 谢恩 , 随后站定 , 等待榜眼探花的宣布 。
从始至终 , 他从容不迫 。 一身进士巾服不像是装点了他 , 反而像是被他所装点 。
众人皆情不自禁仰望着这道年轻的身影 , 看他一步步踏上台阶 , 迈向金銮殿 ,
初生的旭日照耀在他身上 , 如此光芒万丈 。
「 太安癸酉科殿试 , 第一甲第二名申遥时 1“
「 太安癸酉科殿试 , 第一甲第三名江博物 1 “
唱名声接连响起 。
榜眼申遇时与探花江博物依次上前谢恩 。
这是独属于三鼎甲的荣耀 。
二甲进士与三甲进士虽然也有唱名 , 却无需出列 , 享受不到这万众瞩目的风光 。
此外 , 唯有三鼎甲获得了天子召见的机会 。
三人中以谢拾年纪最轻 , 方才十八 ; 申遇时年纪最长 , 已有二十九 ; 而江博物介于二者之间 , 年方二十三 , 皆是风华正茂 。 一眼望去 , 便令天子大生赏心悦目之感
江博物生得俊秀 , 兼有江南水乡养出的温雅之气 ,“ 君子如玉 “ 之形容恰到好处
申遥时相貌稍逊一筹 , 气质却清正雅致 , 一身浓郁的书卷气衬得他颇有儒士风范 ;
而谢拾生得最好 , 如清风似朗月 , 令人一见之下心旷神怡 , 几乎以为他才是探
花 。
天子的目光明显在谢拾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 谢拾竟从他的打量中察觉到淡淡的亲切 , 好似长辈好奇审视初次见面的晚辈 。
谢拾悄悄拙眼看去 。
只见御座之上的天子一身缩衣 , 不再年轻的脸上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 周身气度虽威严却不冷酷 。 然而谢拾丝毫不敢疏忽 。
潜意识中 , 他幻视一只正在打盾的猛虎 , 纵然一时没有危险却令人如芒在背 。
十余年寒窗苦读 , 从一介农家子走到金銮殿上 , 谢拾终于得以面见这位九五之尊 。 于任何人而言 , 这都是一场漫长的跋涉 。
网罗到英才的天子心情极好 , 下个月便是五十大寿的他宛如一位慈祥的邻家考伯 , 将三名年轻人唤起身 , 与他们叙起话来 。
叙问内容颇为接地气 , 无非便是问三人的籍贯 , 家里的情况 , 又谈起三人家乡的风物 , 言语间一副对三人大有寄望的模样 。
天子如此 「 推心置腹 “, 尚未经历过官场的年轻人哪里顶得住 ? 一时皆是受宠考惊 , 感激涕零 , 恨不能为天子鞠躬尽痱 。
当然 , 谢拾主要是 “ 随大流 “。
皇帝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 于他而言 , 只是象征着最高权力的 “ 符号 「。 毕竟仙境他都不知去过多少回 。
谢拾并不会因为被皇帝另眼相看就激动莫名 , 恨不能肝脑涂地 。 甚至于宫中这些繁琐的礼仪 , 路来路去的 , 他并不喜欢 。
只不过 , 天子的年龄足可做他祖父 。 谢拾将之视作长者 , 身为小辈拜一拜又有何妨 ? 同样的道理 , 与长者叙话 , 受长者夸赞 , 他身为小辈 , 言语恭敬也是应该的 。
正因如此 , 他行礼谢恩皆是坦荡真切 , 不曾让天子意识到丝史 “ 不敬 “ , 反而居觉这位年轻人言行举止都透着莫名的讨喜 。
细细愚来 , 他身上没有一般人面圣的拘谨 , 反而透着小辈对长辈的濡慕尊敬一一不得不说 , 两人也算是另类的双向奔赴 。
天子讶异之余 , 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出 “ 谢知归就该是这般人 “ 的奇妙感觉 。
于是天子笑着招呼谢拾上前 , 道 :“ 谢卿大名 , 胺早有耳闻 。 不想昔年一纸文章谏提学的十岁生员 ,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