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
有位并不认识的中年汉子,在码头上看了许久,这时大声喊了个“好”字。
黄澈昂首挺胸屹立在人群中,神情磊落。
高明扬面朝着他,龇牙咧嘴般地一笑......
最终。
王宝和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片刻不停,为帮他清洗污名,说了许多话的身影上。
木户少年喉咙蠕动:
“沈兄......”
沈言却只朝他眨了眨眼,随即笑笑:
“王兄,做你想做的!”
于是。
王宝和也跟着笑了出来。
他反手一掌,抽在柜台后的马五德脸上!
“啪!”
其人早已习惯了进山砍柴,手上的力道可一点不小。
马大老板被他打了个趔趄,大半张脸顿时肿胀了起来,鲜红一片。
再说话时,口中带血,吐字已然模糊不清,不知道牙齿被打掉了几个:
“你、你敢打我!连我爹都没打过我......”
“啪!”
王宝和扬手又跟上一掌。
抽在马五德另外半边完好无损的脸上。
恰好打了个对称,双颊泛红,真如面带桃花一般的好看!
“现在打过了。”
抬脚将柜台踹倒的同时,木户少年抓住马五德紫色锦缎的衣领,一把将其扯了过来:
“马五,你再敢冤枉人,老子饶不了你!”
这一连串兔起鹘落的动作,皆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到在码头上看热闹的人,大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王宝和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巴掌。
把对方的脸颊抽得高高肿起。
这才心满意足地甩甩手,将马五德的衣领松开,任由这位码头上赫赫有名的大东主瘫倒在地上。
木户少年轻舒了一口气。
心中的委屈,这时候才散去大半!
......
“回书院读书吧?”
随着事态渐渐平息,沈言面容平静地笑笑。
王宝和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还是嗫嚅了一下嘴唇,缓慢有力地说道:
“好。”
眼见一场热闹有了头尾,旁边柴栏的钟掌柜一边念叨着,“今天这倒是件新鲜事,回头得跟我家夫人好好说一说”,一边招呼着水旱码头上的人各自散去。
龙场书院的二十几位学子也聚拢在一处。
“沈兄,还有君亮兄、子澄兄,是阿牛哥,就是李阿牛找你们过来的?”
木户少年王宝和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
“不错。”
高明扬点头:
“午后方才得到消息,本来陪那位阿牛兄一起过来,可他性子急,还没等我们招呼完各位同砚,就一个人先跑来了。
“说回来,我们几个没来晚吧?”
圆领青袍的高明扬笑嘻嘻地问。
“来得正好,一点不晚,一点都不晚。”
“......”
这个时候,码头上围观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一时之间,倒是把一位驻足在原地的中年汉子给凸显了出来。
稍加端详。
他的年纪大概不到四十岁,方面重颔,满头钢针般凌厉的黑发下,是一双颇显锐利的眼睛,嵌在紫棠色的面庞上。
其人肩头披覆着一张花斑豹皮,腰佩弓箭,背负双头钢叉。
可不正是那位先前在人群之中,用力喝了声“好”的中年男子。
中年汉子站立在原地。
踯躅片刻。
终究还是快步过来,双手抱拳于胸前:
“见过诸位。”
“也见过这位先生,学生沈言。”
“高明扬。”
“王宝和”
“......”
一时间,几位书院弟子纷纷回礼。
猎户打扮的中年汉子笑了一笑:
“在下姓陈,陈安生,祖上传下来几手打猎的手艺,凭着手里这一张弓,一把叉,在左近山林里讨口饭吃。
“今日本是想来卖几件山货,却不想看了一出好戏,沈公子有理有据,王兄弟才德俱佳,令人十分钦佩!”
“哪里。”
“过奖!”
“呵。”
对此,陈安生只是失笑:
“说起来,这位王兄弟要进山砍柴,日后行走山林,咱们互相之间,不妨有个照应!”
随即,这位中年猎户与众人作别,拱一拱手,道一声“山水有相逢”之后,其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街角。
倒是高明扬,盯着那个披着豹皮的背影,眯起清气朦胧眼睛,凝神看了片刻。
随即,这位胸中才气在旬日间已达到九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