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后,黄菊才扶着墙壁慢慢起身,然而双腿酸麻得利害,根本走不了路,她只能背靠着墙缓解。
“小菊姐,原来你在厕所啊,找了你老半天,你这是咋的啦?”
对上同事好奇的目光,黄菊竭力掩饰内心的不自在,“没事,肚子有些舒服,找我有啥事吗?”
“哦,沈总找你呢。”
“好,我现在去。”
交待完事情,察觉出黄菊似乎不在状态,沈明珠随口关心道:“身体还不舒服吗?不行就去医务室拿点药吧。”
黄菊摇摇头,转身准备去工作。
快走到门口时,她又忍不住返回沈明珠的办公桌前。
“沈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比不上文小琴?”
沈明珠并不意外,她虽然身居高位,但厂里的闲话总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她耳朵里。
“你自己怎么想的?你觉得你比文小琴差吗?”
黄菊摇头,“我不觉得我比她差,可是……”
“可是我却选择提拔她,而不是提拔你,你想不通?”
黄菊忙解释:“我不是想不通,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输在了哪。她们议论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差劲……”
听完黄菊的倾诉,沈明珠示意对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这才开了口:
“你今天的遭遇,以前的沈经理也遇到过,但你知道她是怎么应对的吗?”
“她没有逃避,而是正面硬刚,以管理者的身份对违反工作规章的职工进行了处罚。”
黄菊下意识道:“可我不是管理……”
“但你是我身边的人,整个厂子上下,没人敢小瞧你。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就往她们面前一站,都足够震慑。”
黄菊哑口无言。
她其实也想过,出去让那些人闭嘴,可她最终还是没能鼓成勇气,只敢像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
沈明珠继续说道:“黄菊,中庸是你的劣势,但同样也是你的优势。中庸的人,凡事留有余地,左右逢源,不轻易树敌,所以,你无需妄自菲薄。”
“有些人天生适合统帅,而有些人适合文职,就像建房子,支撑架构的梁柱固然重要,但砖石灰同样不可或缺。但凡角色互换,这房子就盖不起来,因此,找准自己的定位很重要。”
“至于那些看不到你的付出和贡献的人,只能说明她很愚蠢无知。”
经过沈明珠的开解,黄菊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焕发了活力。
“沈总,我明白了,谢谢您,我去工作了!”
“嗯。”
……
饭店包厢里,喝得醉醺醺的沈红梅向同桌人吐槽心里的委屈和不满——
“我不就请了一天假,她凭什么停我的职,还迫不及待找人顶替我,我看她是早有预谋!”
“这些年,我对她忠心耿耿,工作上兢兢业业,半点不敢松懈,食品厂能有今天的规模,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她呢,说翻脸就翻脸,半点旧情都不念!”
“我知道她怎么想的,以前我在她面前屁都不是,她高高在上惯了,现在我处处压她一头,她心里不舒坦了。”
“我男人比她男人有本事,我炒股比她强,还有,我开的车也比她的强!”
“她气不过呗,看我不顺眼,想用工作拿捏我!我不妨告诉把话撂在这,她想都别想,除非她来主动找我和解,不然我是不会向她低头的!”
在座都是同沈红梅交好的姐妹,自然都是站在沈红梅这头,纷纷同仇敌忾的声讨起沈明珠,什么小心眼,小题大作,过河拆桥,等等。
等赵大发赶到饭店接人,沈红梅已经醉得路都走不动了,最后被大家伙一起搀扶上的车。
在几个姐妹们羡慕的目光中,黑色的凯迪拉克车驶入繁华夜色。
“这车听说要一百多万呢。”
“红梅命真好,我们之中,她嫁得最晚却是嫁得最好的那个。”
“别说咱们眼红,那沈明珠不也一样,想着法的给人穿小鞋!”
“这人啊,就怕比较。”
……
“这是喝了多少啊?”
卫生间里,赵大发一边给趴着马桶呕吐的沈红梅拍背顺气,一边帮她把撩起头发,免得沾梁上秽物。
吐完,沈红梅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赵大发的腿嚎啕大哭。
“赵哥,我失业了!呜呜呜……”
“明珠她停了我的职,还安排其他人接替我的工作,她这是不想让我回去了……”
赵大发有些吃惊。
在他的潜意识里,沈明珠和沈红梅是比亲姐妹还要铁的姐妹,怎么忽然就闹掰了呢?
不过眼下沈红梅醉得一塌糊涂,又哭个不停,他只能按捺下疑惑,好言好语的把人哄着。
“没事,你要是真丢了工作,我给你开个小公司,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