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厅出来,沈宝兰如往常一样准备叫出租车,手刚抬起来,一辆人力三轮车就抢先停在了她面前。
“太太,坐三轮么?”
“去瑞丰园多少钱?”
“一块五。”
一听价格,沈宝兰二话不说上了车。
晚上不像白天,白天热,坐三轮车能把人晒掉一层皮。
晚上凉爽,坐三轮车反而比坐出租车惬意,更最要的是只要一块五,打出租车要三四块呢。
沈宝兰正美滋滋的吹着风,三轮车忽然转道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诶诶诶,你走错了!”
沈宝兰话刚说完,三轮车就停了下来。
听到地上传来的熟悉呻吟,沈宝兰大惊:“小高?怎么是你?”
没等她多想,就见车夫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她拽下车,拉上三轮车风风火火的跑了。
如果避免不了挨捅的结局,捅那里总比捅脖子强……
冰凉的刀子还架在脖子上,她怕被捅。
就在她闭着眼睛做心理建设时,忽然就听到一声惨叫。
“划了这么深,流了这么多的血,不会有事吧?”
在车夫的威逼下,沈宝兰赶紧撸下身上的首饰递过去。
她以为对方是要调头,结果下一秒车夫就将一柄凉飕飕的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沈宝兰人都吓傻了,“你,你别乱来,我给你钱,都给你!”
沈宝兰又惊又怒,却不敢拒绝。
“身材不错嘛,陪哥玩玩就放你走。”
睁开眼一看,只看到两道黑影在地上缠打,巷内光线昏暗,只勉强认出其中一个是打劫她的车夫,而另一个好像是……
“妈的,才这么点?”
“别叫,不然捅死你!”
“沈姐……”
说着,忙不迭将包里的钱全都掏出来,一股脑塞对方手里,生怕慢了惹对方生气。
车夫颠了颠手里的金首饰,满意的笑了,随即又将目光落到沈宝兰胸前。
沈宝兰哭丧着的脸:“我身上只有这么多……”
“把项链、耳环、戒指给我,不然捅死你!”
歌舞厅里人多眼杂,混水摸鱼的大有人在,她每次都只带点车费和酒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诊所里,借着灯光沈宝兰这才看清高华良皮肉外翻血咕隆咚的刀伤,不由得心惊胆颤。
接诊的大夫一边给高华良消毒,一边询问受伤原因。
像他们这种小诊所,接诊刀伤都会例行公事询问一番,并做好记录。
“是我不小心滑倒,自己割到的。”
沈宝兰正纳闷高华良怎么撒谎,就看到对方冲她轻轻摇头,她只得将疑惑咽回肚子。
包扎完从诊所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沈宝兰早憋坏了,“小高,你为啥要骗医生啊,还不肯报警,像那种抢劫犯,就该抓起来判他劳改!”
高华良叹气:“沈姐,你忘了我为什么来奉城吗?我不想你步我后尘,惹上那些江湖上的人,以后不得安宁。钱丢了就算了,你人没事就好。”
得知高华良的良苦用心,沈宝兰大受感动。
为了救她挨了一刀,又为了她选择不报警,能遇一个这么一个痴情男人,她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福。
可很快,沈宝兰脸色一变,“完了!”
“怎么了?”
“我那些首饰都是假的,万一他认得我,回来报复我咋办?”
原来,她那些首饰都是买来充门面的假货,里面是黄铜,外面镀了一层金漆。
大姐,你老公可是百万富翁,你居然连套金首饰都没有,混得也太惨了吧?
高华良心里无语,嘴上却安抚,说车夫犯了事一般都会出去躲一躲,等回来估计已经不认得沈宝兰了。
沈宝兰放了心。
之后的几天,沈宝兰天天往影像店里跑,给高华良送汤送药。
高华良不客气的照单全收,还借伤口不能沾水的理由,让沈宝兰帮忙擦背。
高华良瘦归瘦,但骨架却修长匀称,浅浅覆盖着一层白皙漂亮的薄肌,把沈宝兰馋得人都迷糊了。
长得英俊帅气,身材还好,还对她这么痴情,要是是她男人该有多好啊。
就在沈宝兰沉浸在爱情的幻想中,无法自拨之时,高华良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沈姐,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宝兰脑瓜子嗡嗡的。
这种感觉就像去朋友家做客,正饿得慌时,朋友端上了一桌好菜,你拿起筷子准备祭奠五脏六腑,朋友却起身送客让你走,你又气又急,不上不下。
“咋的了?是有谁说闲话了?是谁,我去撕烂她的嘴!”
“不是,我怎么会怕那些。”
高华良表现得比她还要痛苦不舍,“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