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一路瞬移,离开匪寨,沿着树林寻找寇玉山和夏蝉。
路上她看到一些从匪寨逃出来的人,大晚上的不敢乱跑,全都窝在山脚下。
寇玉山和夏蝉不在其中,应该是走散了。
桑雀继续往前搜寻,这一晚上,她也消耗过大,祟雾已经变得极其稀薄,支撑不了几次瞬移。
所幸没跑出去多远,桑雀就看到寇玉山和夏蝉,他们俩逃命的速度很快,已经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方。
玄玉和黑驴就在约定地点,守着树下的夏蝉身体。
夏蝉重新接好身体,抱着竹篮,吃着桑雀带来的烧鸡。
嘴巴塞得满满,话都说不出来,看到桑雀回来也只呜呜了两声就继续吃,还不忘分寇玉山一个鸡腿。
吃饱喝足之后,夏蝉力气恢复,用她的头发在三棵树之间圈出一块空间,他们生了个小火堆准备在林中凑合一夜,等天亮再出发。
这里距离下一处驿站也就半天路程,过了那座驿站,就是望山城了。
桑雀让阴童坐在树上,震慑周围的邪祟,玄玉也在树上,试着跟阴童交朋友,顺便警惕何不凝他们三个朝这边来,毕竟要出紫云山范围,必须走这边。
夏蝉吃饱喝足,枕在桑雀腿上睡觉,桑雀和寇玉山简单沟通了下情况。
寇玉山没问桑雀是怎么赶到的,很多关于桑雀的事情,寇玉山其实都有所察觉,但他从来不多问。
“……匪寨的二当家是九歌的铃医?”
听到寇玉山说,桑雀有些吃惊。
寇玉山思索道,“我是听那些土匪聊的时候提到的,但是我估计那铃医是假冒的,九歌的铃医济世为怀,我反正从来没听说过九歌铃医干坏事。”
桑雀点头,“那有可能是假冒的,明天到驿站,你身上还有银钱吗?”
提到这个,寇玉山神色有几分古怪,伸手到怀中,“原本身上的钱财都被土匪抢去了,但是……”
寇玉山摸出一个钱袋,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有一根工艺粗糙的金条,和两锭五两的银子。
“我从土匪身上摸的,够咱们在望山城买个院子和头一年的各种税了。”
桑雀失笑,“果然还是打劫来钱快,那你到了望山城之后,想做什么?”
寇玉山道,“我活到这个年岁,也算是看出来了,整日躲着那些邪祟和诡事根本没用,该找上你的跑不了,要想好好的活下去,还是得自己有对付邪祟的能力,所以我想加入镇邪司。”
“其实我去望山城,也是打算加入镇邪司的。”桑雀之前没有正式的告诉过寇玉山这件事。
寇玉山看了桑雀一眼,微微点头,“也是,现在巫庙被废,你想像你娘一样做庙祝是不可能了,加入镇邪司也好,说不定有一天,你能登上高位,重新恢复巫庙。”
桑雀没接话,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但她也不想破坏寇玉山的期待,毕竟他是真的信奉着巫娘娘。
“对了,你的户籍文书一直在我身上放着,这东西土匪也不在意,就没搜走,正好现在给你,入望山城要登记。”
寇玉山从衣襟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盖着东阳县县衙的大印。
桑雀在老妈的训练下,已经认得许多繁体字,看过之后有些愣。
“这上面是……”
寇玉山解释,“你娘让我保护你,不要暴露你是她的女儿,所以我把你给我的银钱拿去贿赂了东阳县县衙的人,你现在是从小在东阳县长大,爹娘已经过世的孤女桑木兰。”
“年纪也给你改大了一岁,是十七,你自己记住了,就是十七还不成亲,你要多交一份人头税,但这也没办法,你个子高,改小不合适。”
“多谢你。”桑雀收好文书,没想到寇玉山的心这么细。
也不知这片林子是不是被匪寨的人清理过,桑雀他们安稳的渡过了一夜。
次日天色微亮的时候,他们开始朝官道方向走。
夏蝉抱着玄玉骑驴,桑雀和寇玉山徒步,中午刚过就到了驿站。
桑雀多了个心眼,怕何不凝追查她的身份,就没有露面,让寇玉山带着夏蝉进去要了两间房,之后她瞬移回屋。
下午的时候,其他从匪寨逃出来的人陆陆续续赶到驿站,人数锐减一半,进了驿站的院子就开始哭。
黄昏时分,何不凝带着小五和小六也到了,小六果然开始向那些逃出来的人打听,是否见过一个走阴人。
寇玉山和夏蝉也被询问过,小六竟还记得他们俩,表明身份之后又问了些不相干的事,似乎对夏蝉有些特别留意。
何不凝和小五小六只是补充了水粮,没有过夜便离开了。
次日一早,桑雀让寇玉山和夏蝉跟着其他人一起赶往望山城,她不露面,跟在他们后方。
一行人马不停蹄,傍晚时分赶到了望山城外。
望山城地处两山之间,将巨龙一般的千岳山脉分成东岳和西岳两部分,是整个秦州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