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留下的理由？ </br></br> 谢令姜见状，欲言又止：“大师兄……” </br></br> “小师妹还傻愣着干嘛？走啊，去阻止柳家铸剑……哦对了。” </br></br> 欧阳戎佩刀欲冲，稍息，脸色恍然道： </br></br> “你还没说坏消息是什么？” </br></br> 谢令姜小声： </br></br> “我昨日审讯的玉卮女仙，已经找你十来个时辰了……” </br></br> 欧阳戎：？？？ </br></br> 此刻一阵晨风吹来，愈发凸显气氛的寂静。 </br></br> 在这个距离龙城县城百里的大孤山东林寺内，欧阳戎抬头看了眼天色。 </br></br>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br></br> 谢令姜欲语，余光忽捕捉到什么，猛然转头，跃上佛殿顶处飞檐。 </br></br> 右脚尖轻点飞檐，她遥望山下远处的蝴蝶溪西岸、那座半山腰上似有剑炉的小孤山上方天空。 </br></br> 儒家翻书人举目望气。 </br></br> 谢令姜渐渐瞪大眼睛：“糟了，这剑气……大师兄，咱们好像来不及了。” </br></br> “你在看什么？” </br></br> 下方，欧阳戎尝试蹦跳，循着谢令姜的视线方向望去。 </br></br> 只见蝴蝶溪西岸那边的天空，蓝天白云，寻常无奇。 </br></br> 谢令姜忽然低头道，“大师兄之前说到侧漏元气，修补好没？” </br></br> 言语间，她手默默伸入圆圆鼓鼓的胸脯衣裳交襟之中，取出一只古朴玉盒。 </br></br> 无声打开。 </br></br> 两根葱指轻轻捻起。 </br></br> 下方的欧阳戎闻言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师妹还开玩笑……唔唔唔！” </br></br> 眼前红影一闪，欧阳戎的话语卡顿，似是嘴被堵住。 </br></br> “唔唔……”他弯下腰，喉结鼓动，两手捂嘴，指缝间传出一些艰难吞咽之声。 </br></br> 谢令姜递出水袋，欧阳戎抓住救命稻草般接袋仰饮，囫囵吞下某粒圆物，他捂嘴咳嗽，满嘴苦腥之味。 </br></br> “咳咳咳，你……你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什么怪味，呸呸呸。” </br></br> 欧阳戎瞪眼无语，手指抠挖，尝试反呕。 </br></br> 可丹已入胃。 </br></br> 他话语缓缓顿住，低头看向自身。 </br></br> 不知为何。 </br></br> 似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br></br> 但欧阳戎又不知何物。 </br></br> 他脸庞渐渐涨红，不禁伸手拉开严实衣领，透透气。 </br></br> “怎么感觉越来越热。” </br></br> 欧阳戎发现浑身上下暖呼呼的。 </br></br> 这不是一种生理上的暖，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甚至灵魂的颤栗暖意。 </br></br> 他身体宛若是一间门窗敞开的屋子，冬暖夏凉，现在“晃铛”一声，门窗紧闭。 </br></br> 空间封闭，温度渐升。 </br></br> 谢令姜取出淡紫手帕，默默给不再“侧漏元气”的大师兄擦了下嘴。 </br></br> 欧阳戎皱眉低头，被小师妹香帕擦嘴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br></br> 甚至连被淡紫香帕擦拭完的嘴巴里、多出了一股腌萝卜味道，他都暂时忽略掉了来源。 </br></br> 直至谢令姜收起手帕，素手抓起欧阳戎的大手，他才转头，皱眉欲缩。 </br></br> “大师兄自己来望。” </br></br> 谢令姜打断欲言又止的欧阳戎，抓住他手掌，齐齐跃上屋檐，一起遥望。 </br></br> 小师妹的手心略微冰凉且湿漉。 </br></br> 冰凉，可能是因为此刻欧阳戎手心温度过高，才觉得是她素手冰凉。 </br></br> 至于二人手心湿漉水迹，好像不是他的…… </br></br> 怎么这么多汗水？易出水体质？ </br></br> 就在欧阳戎的思绪天马行空之际，他手掌突然感觉到小师妹手中似是一股暖流涌来。 </br></br> 暖流自手少阳经渡入欧阳戎体内。 </br></br> 它一路上行，点滴不散，最后汇聚到耳颞部，也就是太阳穴附近。 </br></br> 欧阳戎只觉头两侧太阳穴一阵阵的鼓胀，宛若沙场敲鼓。 </br></br> “这是……” </br></br> “大师兄别说话，集中注意力，放目远望……” </br></br> 谢令姜俏脸绷紧，一本正经道，这副模样正经的似是手心紧张出汗之类的俗人之事都与她无关。 </br></br> 欧阳戎转头眺望山下百里外的蝴蝶溪西岸小孤山上空。 </br></br> 脸色怔怔。 </br></br> 他看见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br></br> 或者说，是这方世界本质的模样，以前都被纱布蒙眼。 </br></br> 欧阳戎突然明白了他多出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