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良翰豪爽。”
眼看他意气风发的饮下第二杯、第三杯。
一直沉默寡言、多看少说的魏少奇突然开口:
“良翰的脸不要紧吧。”
李正炎抬头一看,也发现小老弟的脸色红的不对劲,担忧建议:
“要不良翰多夹口菜,那个,谢贤侄女,快给他夹些菜。”
“没……没事,我能喝。”
某人扶桌,摇晃举杯,有点咬舌头道:
“绾绾让开,今日见到前辈开心,酒……酒得罚完,我……我能喝,让开。”
说完,第四杯喝到一半。
人倒,红面,趴桌。
断片了。
李正炎等人:“……”
“大师兄。”
“檀郎。”
谢令姜与甄淑媛上前,蹙眉扶住,向客人歉意一番,李正炎赶忙摆手安慰。
旋即,二女将此宅邸的醉醺醺男主人送回了房间。
大厅内只剩下一桌美酒佳肴,与一众客人。
空气鸦雀无声。
李正炎、魏少奇、杜书清、王俊之四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半斤都不到啊。
杜书清疑惑:“千杯不醉?”
众人嘴角齐齐抽搐了下。
魏少奇转头,看了眼为首的李正炎:“炎公,那事……”
李正炎摆手:“没事,醒了再聊。”
说着,他提起欧阳戎倒酒的酒壶,自己斟上一杯,独自品了品。
李正炎品完此酒,垂目放下杯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当先抽出筷子吃饭,众人跟随。
少顷,酒足饭饱,众人离去……
距离槐叶巷宅邸的接风洗尘宴会,一转眼,过去了五日。
李正炎等人渐渐发现这位年轻俊朗、热情好客的江州长史好像十分好酒。
虽然,他仅仅几杯就上头,几乎算是沾酒就醉。
这五日内,李正炎等人在浔阳城内,日日都有酒宴参加。
不同于其它失意悲凉、身在异乡的被贬官员,李正炎这一行人,十分受浔阳文人们的追捧。
刚来江州,便受到浔阳城内各方的热烈欢迎,特别是士子们。
当然,王冷然那一批人除外。
李正炎等人作为曾经朝中的极端保离派,与卫氏视同水火。
这几日每次晚宴,李正炎都把欧阳戎叫上。
而这位很少参加浔阳士人宴会的弱冠长史,
十分给面子,次次都来。
只不过……次次都醉。
开宴没一会儿,就不行了,哪怕只有几杯,也是不胜酒力,被燕参军等人扶着,醉醺醺而返。
嗯,在李正炎等人眼里,属于是又菜又爱喝了,还爱撂狠话,有点离谱。
可酒这东西,文人宴会上,又不能没有。
李正炎等人无语发现,若说以前宴会上喝酒,劝酒的人目的都是把别人劝醉,那么这欧阳良翰就不一样,他是自己贪杯,起个由头,把自己劝醉了。
整到后来,每次开宴,欧阳戎每回有做势起身的动作,众人都眼皮跳上一下,连忙劝停……
这一日,晚宴是在修水坊一位辞官养老的春官前侍郎府上举办。
李正炎、魏少奇等人应邀赶来。
欧阳戎同样被共邀赴宴。
刚开宴不久,趁着主人家忽有急事、暂时离去间隙,
李正炎抢在刚落座的欧阳戎准备喝酒前,转头问道:
“一直忘问,咱们这些不务正业之人游历浔阳,寻欢喝酒,应该没打扰到良翰白日正事吧。”
欧阳戎笑答:“我就一小小长史,有何正事,来,喝酒。”
李正炎摆手拦住,诚恳问道:“听说良翰与浔阳王一家私交甚好。”
欧阳戎疑惑:“哪里传的,浔阳王府的晚宴,好像从来没邀请过在下,哪来私交一说,不过公务上倒是时常接触。”
说到这里,摇摇头,他又眨巴眼睛道:
“说起来,论私交,我应该与李公你们关系更好才对,最近倒是酒水喝个痛快,欸,终于在酒量上,逢见对手。”
说完,他二话不说,仰头饮下一杯。
旁边目不斜视夹菜的魏少奇、王俊之等人嘴角抽了下。
“是吗。”
李正炎认真仔细的瞧了瞧欧阳戎微醺脸庞上的细微表情,继续追问:
“可我此前在洛阳时耳闻,良翰做龙城令时,浔阳王一家也谪居龙城,并且听说良翰与其毗邻,宅子都是浔阳王家慷慨赠的……
“现在又同在浔阳城,这私下交情应该不差的吧。”
“唔,外面这小传闻倒挺多,整得挺流畅。”欧阳戎醉醺醺笑了下,手指了指身上官服,还有脚下的大厅地板,说:
“巧了,在下的官服也是女皇陛下赐的,今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