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封口,豪气的就要倒酒,只是这坛酒加上坛子少说也要几十斤,崔有容一个没有武道基础的女子双手抱起来都有些费力,更别说倒酒了。
闻人翎一笑:“大姐,你忘了,这种粗活一向都是我来。”
崔有容笑道:“好,就让你来。”
闻人翎单手拎起酒坛,酒如天上之水均匀流满四个大碗,却滴酒不撒。
崔有容是大姐,双手捧起碗来,做出表率:“来,共喜共欢。”
四女一起捧起碗,作为贵妇,这般饮酒法却颇有江湖豪杰的气概。
闻人翎一碗咕噜咕噜最快饮完,喝完之后,舒服的叹了口气,伸手抹去嘴角的酒水。
叶结衣酒量也是不弱,不过这番喝法终究是头一回,有些不太适应。
最难受的要数崔有容和苏浅浅,烈酒如火灌入口中,只感觉像一支烧红的铁柱往喉咙眼戳进去。
不过这酒盛载着满满的姐妹之情,死也要喝下去。
一碗喝完,崔有容和苏浅浅脸颊通红,只感觉全身热得如身处火炉一般,表情十分难看。
两女缓了一阵,崔有容先做呕状,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强忍了下来。
苏浅浅也是一般。
崔有容完全缓过来后,开怀笑道:“真的很高兴。”
“高兴!”
“高兴!”
“高兴!”
有三女陪着,姐妹四人一边饮酒一边有笑有笑,恣心纵情。
很快崔有容和苏浅浅就先喝趴了。
叶结衣一個人又坚持了好一阵子,也显醉意。
闻人翎问:“老四,你不行了吗?”
叶结衣趴在桌子上,带着醉意说道:“老二,虽然我一直讥讽你,其实我很喜欢你……”
闻人翎笑道:“我知道,你向来嘴贱管不住。”
“老二,我们四个一辈子不分开,好么?”
闻人翎没有应声,她的离开已经是必然。
叶结衣嘴里语焉不详的喃喃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就安静无声。
闻人翎看了三女一眼,轻轻道:“你们三个都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妹,有缘结识你们三个,我从来没有后悔来到李家。”
闻人翎疾步走出福喜楼,或是这几步的缘故,腹内骤然一阵翻江倒海,闻人翎在街道的角落,单手撑着墙壁一顿狂吐起来。
吐完之后,腹内胸腔似乎也跟着空荡荡了,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街道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天上一轮弯月相伴,温柔的月光照在这个呜呜咽咽哭着的女子身上。
那镀着月色的身段那么柔美,轻颤着的腰肢看上去又那么柔弱,连月儿都相怜,宵不忍圆。
微弱的低泣声中,突兀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闻人翎吃惊,猛然望去。
是李潇洒,他凝视着闻人翎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容,却露出微微笑容:“抱歉,我来得不是时候。但是我又觉得来得正是时候,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你哭的样子。”
闻人翎抬手抹干脸上的泪迹,凛容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李潇洒哈哈一笑:“爱入心扉的感觉,我倒觉得这不是笑话,而是生而为人最为喜悦的时刻。”
闻人翎没有去接李潇洒的话茬,问道:“老五和颖儿呢?”
“睡下了,这么晚了,只有你一个人还未睡。”
闻人翎看着李潇洒善意的目光,轻轻道:“李潇洒,十分抱歉,让你丢脸了。”
说完闻人翎转过身去,虽然她从未爱过李潇洒,但毕竟身份上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爱上别的男人,难道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吗?
李潇洒笑道:“老二,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闻人翎一言不发,李潇洒人很好,潇洒阔达,她不是没想过去接受他,但不成就是不成,不是就是不是。
一个连闻到他身上气味都要呕吐不止的人,你让她怎么去爱。
别的男人,闻人翎可以避可以躲,但是李潇洒的身份,她不能躲也不能避,说句难听的,看见李潇洒,她就跟看到瘟神一般。
李潇洒轻轻道:“就像保护多年的妹妹终于出嫁了。”
闻人翎闻言一讶,转身看向李潇洒。
李潇洒缓缓朝闻人翎走近,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屏住呼吸没有?”
闻人翎忍不住一笑,轻轻摇了下头。
李潇洒没有再往前:“那我就不离你太近了。”
闻人翎有点不忍心,又轻轻说了声:“抱歉。”
李潇洒笑着说道:“老二,这些年在府里过的很辛苦吧?”
闻人翎没好气道:“我都已经跟你说抱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潇洒呵呵一笑:“好好好,不提不提。”
两人无声了一会,闻人翎轻轻道:“李潇洒,你把放妻书给写了吧。”
以前是不是李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