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笑道:「我看能不能买到粮食。」
说着上前去,立即被守在粮铺门口的衙役拦住:「干什么?」
谢傅应道:「来粮铺自然是买粮。」
「没看见告示吗?」
「我不识字。」
「从今日起,苏州全城粮铺粮行已经被州府征购,若要购粮,需凭户籍,每户十日内不得超过一斗。」..
「哦,那我就买一斗。」
「户籍手牒呢?「
谢傅假装湖涂:「谁买粮食带这东西?」
「没有,回家拿去。」
谢傅返回,对着两女说道:「看来挺严格的,除了基本所需,想要收购粮食怕是不容易。」
见谢傅没有把话说得太满,还是有点顾虑,顾仙庭笑道:「谢公子你放心好了,就算杭州朱家有张良计,陆大人也有过墙梯,他可是苏州一家之主。」
一连走过几个粮铺,均是如此。
来到一处粮铺,谢傅看见一个妇人前来购粮,却只能空手而归。
这场粮战终究影响民生,心中过意不去,上前攀谈道:「大婶,你也是来买粮食的吗?」
妇人应道:「是啊,我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州府征购粮食,若要购粮,需凭户籍,挺突然的。」
谢傅故意说道:「唉,也不知道好端端搞什么征购,害得我买不到粮食。」
妇人却道:「这有什么,照做就是。」
谢傅问道:「买不到,大婶难道心里没有怨气吗?」
妇人笑道:「陆大人向来大公无私,一心为民,想去年苏州瘟疫,要不是有陆大人坐镇,苏州早完了。」
「我们是小人物,不懂国家大事,相信陆大人就是,从今天起我就缩衣减食,不给大人拖后腿。」
看着妇人毫不介怀的离开,谢傅心中暗忖,看来陆大人深得民心啊,他的心中也舒适一点。
叶结衣走近笑道:「傅弟,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陆大人此举却是一石二鸟之计。」
「结衣姐,怎讲?」
「一来阻止杭州朱家收购粮食。二来在这场粮仗中,稳定粮价,保证苏州民生所需。」
谢傅恍然大悟:「高招,我怎么没想到呢。」
叶结衣一笑:「毕竟你不是坐在他那个位置上。」
谢傅呵呵一笑:「结衣姐,这场粮仗必定影响民生,令尊为什么要举行这场考验呢。」
叶结衣微微一笑:「放心好了,再烂的摊子,我的父亲也能收拾好,何况只是短暂之间。」
谢傅几人又来到码头粮行,扮作粮商前来收购粮食,却被守在门口的衙役直接驱赶。
……
朱师德这边正在调兵遣将,安排将江南各大粮商手中的存粮运到扬州粮仓去,同时着手新谷物收购事宜。
整个江南东道的粮商都是他的人,所有现粮都捏在他的手上,他想不出这场粮仗如何输法。
就在这时,苏州各大粮行的东家同时走进大厅来。….
朱师德直接问道:「你们回来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粮食运到扬州粮仓去。」
几人无言,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人作为代表说道:「朱老爷,本来粮食都已经上船了,准备运回扬州,怎知道苏州府军大清早就出现,把船只拦下,要求我们把粮食重新搬回粮仓。」
朱师德脱口:「怎么回事?」
「朱老爷,这是州府颁发的粮食征购令,你看一下。」
朱师德看完征购令之后,眉头紧锁,一般来说遇饥荒,战争等灾难,州府、军队要征购粮食,作为粮商都需要无条
件服从调度,这是列入律法的。
可现在江南东道一无饥荒,二无战争,苏州府衙却突然要征购粮食,未免太巧了吧。
结合顾仙庭的身份,显然是陆阀打算插手,而且是站在顾仙庭那一边。
这顿时给了朱师德莫大的压力,他只是作为朱阀的一份子,如何斗得过身为朱阀阀主的陆涛。
可吴中四阀明明同为一家,关系素来融洽,陆涛作为苏州刺史,不会不知道这江南东道的粮食生意就是朱阀的生意,怎么还跟朱阀作对。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想出什么对策,而是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几个粮行东家见朱师德久久不语,出声问道:「朱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朱师德澹然道:「你们稍安勿躁,留在此地等候我的消息,待我先去搞清楚怎么回事。」
刚刚走出大厅,离开众人视线,朱师德步伐匆匆起来,进入内堂见到朱正良。
「父亲,陆阀插手了!」
正在品茶的朱正良搁杯,突地站起:「怎么回事?」
朱师德将苏州州府突然征购粮食一事说来,问道:「父亲,你看?」
朱正良道:「现在无灾无战,母庸置疑,陆阀插手,此事我们已经不能擅作主张,需要听听阀主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