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全继续道:“为了方便水陆通行,王无双又建造二十七条栏桥,坊与坊之间以栏桥相连,通行方便。”
谢傅越听越惊叹,惊叹人力有时可胜天。
胡地全笑道:“你觉得这就完了吗?远远不止如此,为了证明自己,也是自信,王无双率先在其中一坊建造一圆,占地十一亩地,掘湖植林,取名镜园,奇怪的是,王无双却从来不住在那里。”
谢傅好奇问道:“王无双为什么要在那里建造一座园林,却又不用来居住?”
胡地全道:“我不知道,只是王无双兴建镜圆之初,就有不少富绅名士,商贾铺户纷纷仿效,购地建宅落户,后来在此处出行的人多了,舟楫忙碌,帆来船往,蟠门旁边渐渐成了一个码头,再后来杭州一带的商船,游船均在此停靠,特别是杭州的楼船画舫直接驾驶到苏州来,游京杭大运河,逛苏州护城河,你想一想那个热闹场面啊,这小小的七里山塘河怎么能与之相比。”
谢傅听着不禁有点神往,恨不得马上亲临目睹盛景。
胡地全笑道:“杭州文人有云:“酣眠摇撸声,一觉到苏州”。”谢谢傅感慨道:“一个人竟能影响到……”
谢傅说着突然惊觉道:“我知道了,王无双是为了让七巷九坊这个地方活起来,如果七巷九坊住的还是那群贫民,这个地方还是一潭死水,无商不成市,商趋闹而去。”
胡地全想了想,开口道:“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如果那个地方还是一群穷鬼,谁还去哪里做生意。”
谢傅来了兴致,“地全,我们现在就去七巷九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谢傅现在就想一睹为快。
胡地全却默不作声。
谢傅笑道:“怎么了?”
胡地全道:“谢傅,你是不准踏出澹台府一步的,我呢,是个人轻言微的下人,三更半夜擅自出府,要是被逮到,你知道有多严重吗?”
谢傅笑了笑,胡地全继续道:“小姐最讨厌不守规矩,心怀二心的人了,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再留我们两个。”
谢傅笑道:“还说你大胆呢,我看你是胆小如鼠。”
胡地全被谢傅一激,立即豪气道:“走!我舍命陪君子就是!”
谢傅却反而笑道:“算了。”他自己倒没什么,却不想连累胡地全,却是暗暗打算一人前往。
胡地全却看穿谢傅的心思,笑道:“谢傅,你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去吧。”
谢傅哈哈大笑,也不否认。
胡地全神秘一笑,“还是我带你去吧,你被人捉到就麻烦了。”
谢傅笑道:“那现在走?”
“走,不过你得换身衣服,你这身衣服太招摇了。”
谢傅笑着点头,穿着这一身绫罗绸缎却干着偷偷摸摸的事情,确实有点不成体统。
谢傅换上胡地全的衣服之后,胡地全见了笑道:“这才是我辈中人。”
….澹台府的外围墙有点高不易攀爬,胡地全带着谢傅走出院子,来到院外一处假山,爬上假山,双手举起,双手刚好触碰到墙头。
谢傅低声笑道:“地全,看来你没少偷跑出去。”
胡地全笑笑不答,两人爬上墙头,跳了出来。
谢傅落地,忍不住说道:“出来的感觉真好”
自从清醒过来,在澹台府囚禁了差不多半个月了,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心心念念的苏州,这一刻的心情实在难以言喻。
两人突然发现不到一丈远的地方有一张小竹梯,小竹梯不大,只有半丈多高,三四道横杆。
谢傅朝胡地全看去,“你准备的?”
胡地全摇头道:“不是。”
谢傅道:“那该不会有人想偷偷潜入府邸吧。”
胡地全笑道:“真正的贼子可不需要这些东西。”
谢傅道:“不管如何,这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谢傅说着将这靠在围墙的小竹梯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扔掉。
七里山塘街在苏州城的西北方向,七巷九坊在城南蟠门那边,距离越有七八里地,若是以船代步,从七里山塘河转入苏州护城河,沿着苏州护城河,再由蟠门驶入七巷九坊,不用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一路还可以欣赏沿河风景,实在畅妙,只是两人囊中羞涩,却雇不起一艘小船,只好徒步前往。
两人年轻,脚程较快,来到七巷九巷,倒也不用半个时辰,只是一路匆匆,错失很多风景。
刚刚到了这七巷九坊,热闹顿现,街巷游人如织,市井百姓、文人士子皆混其中沿街观玩,还有士女云集,都装束的十分美丽。
憋坏了吧。好好享受。
天气炎热,大家人在屋内闷了一天,终于等到夜幕降临,都忍不住走出家门,享受这夏夜下的一丝凉风,或是别有所图——青年男女都有一颗奔向爱情的情心。
当今天子秦家来自陇西,崇尚胡风,随着丝绸之路的畅通,西域文化陆续传入,胡风更是盛行,官员文人狎妓成风,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