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轻声询问:“哥哥,你在想什么?”
谢傅将红叶搂住,笑道:“人心隔肚皮,却是比弱肉强食还要可怕。”
“哥哥,我不会与你隔着肚皮。”
谢傅微笑:“我知道,有一个可以信任,无需提防的人,真的是件幸福的事。”
……
却说伊蓝这边,自白天与他有了惊心动魄的接触之后,整个人有点神思恍惚,神不守舍起来,脑海里全是他的俊雅仪容,呵声慰语,就是那轻佻风流也让人脸红心跳。
一闭上眼,好像他就站在自己身边,对着她轻怜蜜语:“皇后娘娘,微臣喜欢你。”
这话把她撩的脸红耳赤,嗐的一声就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梦,伊蓝不由双颊飞红,难为情起来,竞做着这样的梦。
纱罗听见动静,走了过来:“天女,怎么醒了?”
伊蓝轻应:“纱罗,我睡不着。”
早些时候,纱罗全看在眼里,天女这是犯了相思。
天女天生就是吉祥天女,是世间男女化身,并无性别之分,既是菩萨分身自然就无男女之念,男女之情。
前些日子却开了谶花,来了初信,化身为一个女子。
也就是说天女初识这男女之情,懵懵懂懂。
说句不敬的,菩萨恋爱了。
这些年纱罗作为一个侍女,一个大姐姐呆在天女身边,看着天女戴着天女和皇后的枷锁,活得并不愉快,她总是闷闷不乐想着家,她总是很孤独。
自那次算命之后,看见天女脸上浮现出不一样的容光,纱罗内心也希望天女拥有少女的快乐。
“天女,想他就去找他吧。”
伊蓝啊的一声:“可我……可我……”嘴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人事的纱罗像个大姐姐温柔说道:“天女很喜欢见到他,见到他就很开心,这就足够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伊蓝不可否认。
纱罗继续说道:“我们北狄的女子,个个都是敢爱敢恨。”
伊蓝微笑:“我知道,不瞒你说,我也曾想过哪一天,我会不会也有情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只是看见他们都很开心。”说着脸颊一红、
纱罗明白,就像小孩子看见别人恩爱,好奇又羡慕。
“纱罗,多谢你为我指点迷津。”
说着话,两人突然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移步室外,站在栏杆处,看到不远处的赏春阁亮着火光,好像有人在烧烤东西。
纱罗笑问:“天女,饿了吗?”
伊蓝笑笑:“有点。”
“正好,那走吧。”
“纱罗,你怎么确定是他?”
纱罗笑应:“除了他,有谁敢在赏春阁点火。”
细语人不闻,春风吹裙带。
谢傅正笑看红叶大吃特吃,这时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银铃声,在这寂静的深夜,这缕缕轻灵声波却如萧笙悦耳,万分动听。
谢傅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袭简洁胡服,一头云髻挽束乌黑秀发,分鬟垂于肩前。
着裤非裙,双腿纤纤,以至于谢傅完全能够看清她走路时的美妙姿态,细腰娇软,袅娜旖旎,每一步都走到谢傅的心坎上。
好像从天下琼楼走下来的女神,让谢傅被她的美态深深陶醉。
“护舒宝卫。”
这亲切的叫唤传来,谢傅这才回神,连忙站起行礼:“皇后娘娘。”
红叶原本自顾吃着烤鸭,待听皇后娘娘四字,才住嘴扭头看了来人一眼,又低头撕咬烤鸭,她才不管来的是皇后还是皇帝。
对于红叶的无礼,伊蓝只是轻瞥一眼,并无丝毫责怪,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我不是说过,私下叫我名字即可。”
“微臣不敢。”
“有何不敢,我都准了。”
“微臣还是不敢。”
站在伊蓝身后的纱罗有点不耐烦:“准你叫就叫,婆婆妈妈的。”
红叶突然扭头朝纱罗看去,强烈的杀气立即将纱罗吓退一步,很快就又挡伊蓝跟前,神色凛然,作为武道高手,她明白这样强烈的杀气代表着什么。
谢傅轻打红叶屁股一下:“红叶,吃你的烤鸭。”
红叶嗯的一声,一下子就乖巧起来,杀气全无。
纱罗立即舒了口气,伊蓝询问:“这位是?”
谢傅也不知道如何跟皇后解释红叶的身份,笑道:“红叶是微臣的亲人。”
亲人二字大概能够概括他和红叶的关系。
伊蓝哦的一声。
“红叶性情孤僻,少与旁人接触,可能不太懂礼数,还请娘娘不要责怪。”
伊蓝微笑:“没有关系。”
“对了,娘娘你脚上的伤可好些?”
谢傅身负水脉,再重的伤也能痊愈,何况一点扭伤,他刚才看皇后走出美妙的姿态,料来脚上应是已经康复。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