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能代替当事人去陈述痛苦 。
她只能如实转述崔恒告诉过她的话 。
「 观澜曾经告诉我 , 他说 , 公子之行 , 他绝不原谅 。“
听到这话 , 谢恒在暗处轻笑起来 。
是了 , 他怎么会被原谅 ?
是他提出的 《 大夏律 》, 是他傲慢无知 , 鼓舞着崔清平 、 崔氏坚持推行完善的
《 大夏律 》。
是他给崔氏带来灭顶之灾 , 却又在灾难降临时 , 只能路在地上 , 嚎响痛哭 , 沙哑着乞求 : “ 不要 …... 兄长 , 姐姐 , 我随你们去 , 我不要做这些 …...“
是他带人在青云渡围剿他们 ;
是他在刑场扔下那个 “ 斩 “ 字 。
他凭什么被原谅 , 他怎么可以被原谅 ?
姬蕊芳恨他理所应当 。
天下人恨他亦是他罪有应得 。
他该过得痛苦不堪 , 怎么敢谈原谅二字 ?
他心中尖锐痛着 , 又觉着一种安稳地畅快 , 好似这种疼痛才是他应有的状态 。
他低低轻笑 , 笑得洛婉清有些不安 , 一时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 , 她想开口安慰 , 却又不愿驳斥崔恒的话 。
崔恒说错了吗 ?
那是崔恒的家人 , 如果情有可原杀人 , 就不会给受害者带来苦痛 , 那张九然又为何一定要死呢 ?
总是张九然是因为寻仇 , 谢恒或许是为了让这必然的死亡有一个结果 , 甚至是为了救人 。
可终究都是他们都动的手 , 她凭什么要说崔恒不对呢 ?
如果崔恒和谢恒之间二选其一 , 她只能选崔恒 , 也只会选崔恒 。
于是她只能在谢恒的笑声中沉默不言 , 过了许久 , 她才道 :“ 方才公子是愚同我说什么 ?“
“ 没什么 。 “ 谢恒笑着开口 ,“ 一些小事 “
洛婉清听着 , 不免皱起眉头 。
她直觉这不是小事 , 但谢恒不说 , 她也不知当说些什么 。
谢恒闭上眼睛 , 似是有些疲情道 :“ 明日辰时之前 , 不要靠近我 , 更别信我的话 。 如果你过来 , 我便当你不要崔恒 , 愚跟着我 。“
洛婉清闻言皱起眉头 , 谢恒继续低喃道 :“ 你当不了我的妻 , 我只能将你安置在房里 , 你无名无分 …...“
“ 公子 “
洛婉清知道谢恒的用意 , 他无非是怕她像昨夜一样 , 不听他的话 , 主动寻他 。
她冷声打断他 :“ 我不会再做错 , 您不用如此激我 。“
谢恒声音停下 , 过了许久后 , 他继续道 :“ 如果你想做点什么 , 你的笛子很好听 。
洛婉清愣了愣 , 随后应声 :“ 是 “
之后几日 , 两人便一直同第一日一般相处 。
他们始终坐在相距最远的地方 , 洛婉清谨记第一日的教训 , 不敢随意靠近他 ,
更不敢同他说话 。
她只零零散散 , 听着谢恒在角落里的声音 。
撞击声 、 刀划过伤口之声 、 偶尔还会有隐约的低泊 , 意识不清的时候 , 就一声一声叫她的名字 。
她不敢上前 , 怕是他骗她 , 便如他所言 , 吹一首曲子 。
诡异的是 , 她只要吹曲 , 他便安静下来 , 好似又清醒过来 。
姬蕊芳也知道她吹曲 , 敲打过她一次 , 说外面天罗地网 , 她再怎么吹人也进不来 。
但她倒也没收了她的笛子 , 因为她说这是她心上人的遗物 。
姬蕊芳也不知是想起了谁 , 最终一言不发 , 将短笛留给了她 。
等到最后一日 , 姬蕊芳早早带了人等在门口 。
谢悯然的伤势似乎一刻都耽误不得 , 姬蕊芳显得很着急 , 明说卯时便会开门带走她 。
因为这个原因 , 这一日谢恒终于打破了辰时之间不能靠近他的规矩 , 让她提前去净室洗漱之后 , 等在房间 。
谢恒这几日身体似乎越发府弱 , 她听他在净室活水中洗了很久 , 才从净室回来 。
而后他盘腿坐到她对面 , 朝她伸出手 , 沙哑着声道 :“ 你坐上来 。“
这话让洛婉清一僵 , 随后就听谢恒道 :“ 最后一道真气不同 , 你别怕 , 没什么 。
洛婉清压着心中不安 , 捕唇道 :“ 是 。“
她由谢恒引着 , 跨坐在谢恒身上 , 谢恒拉过她的手 , 在黑暗中教着她结印 。
“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