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坤懊恼地抓了下头,这事赖自己,确实是有些考虑不周啦。
昏迷了三天三夜,又输了那么多药液,不尿急才怪。
“行了,穿上鞋,跟我来。”
荆远中将急忙下床穿鞋。
布鞋很新,穿上去有些费劲不说,还有些挤脚。
但眼前显然不是纠结鞋合不合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厕所再说。
他可不想半路上尿裤子,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紧紧跟着新任父亲,出了房门,一路走到走廊尽头。
荆远中将心中一喜,终于到了。
哪知,便宜父亲拐弯下了楼梯。
艹!
荆远中将赶紧捂着肚子,夹着腿跟上去。
出了楼房,又走了200米土路,终于来到了靠着院墙搭建的公共厕所。
转道进了左边那间。
刚靠近,一股刺鼻气味,直冲天灵盖,熏得人眼睛都红了。
荆远中将跟着走进去,直接愣在了原地!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天呢,他这是看到了啥!老祖宗上厕所那么不讲究隐私的吗?
入目所及,一排露天水泥蹲坑,毫无遮挡。
左边迎面蹲着十多号人,边拉大号边聊天。
右边背对着,站着几个人小解!
荆远中将欲哭无泪,只是酸胀的膀胱,容不得他纠结后退。
眼睑低垂,心一狠。终是决定入乡随俗。
紧挨着便宜父亲站定……
哗哗哗……
一通释放之后,荆远中将提上裤子,狗撵似的,拔腿就跑。
待彻底闻不到那股非常霸道的味道之后,这才停下脚步深呼吸。
稍倾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戏谑。
“切,穷讲究,爱干净,就跟你拉的屎不臭似的!”
荆远中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帅气父亲,万分不解,那张分外好看的嘴里,是怎么忍心吐出如此荤素不忌的话的?
“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先送你回病房。你大我忙着呢,可没空陪你在这喝风。”
咕噜噜,咕噜噜……
好饿!
荆远中将饿得发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果断开口叫人,“大,大,大!”
见人停下来看他。
立马委屈巴巴地诉苦,“我饿!”
啪!
荆坤一巴掌拍在自个脑门上,长呼一口气,“行,也到饭店啦,你先站在这等着,我去喊人,回头一道去食堂吃午饭。”
说完,也不等儿子回复,大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荆远中将若无其事地收回伸出去的手,很是听话地站在太阳底下等人。
五月的日头,有些毒辣,不一会儿,便晒出一脑门的汗。
正琢磨着,要不要换个阴凉的地方等着,抬头就见,一排人站在走廊那,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见他发现了,议论声更加大了,生怕他这个当事人耳聋听不到似的。
“哎,快看,那个太阳底下傻站着不知道躲的,就是大前天从九道湾公社一路顺河飘到县里的荆知青!”
“怪不得,被人下药惦记上,长得确实白净漂亮。”
“听说,被下的还是给牲畜配种的药!”
“哎呦,这小伙子不得了,居然能忍着跳河逃过一劫。
该不会下药的姑娘长得太寒碜,实在下不了嘴吧!”
“那你可说错啦,我听昨天守在公安局门口一整天没挪地的张老婆子说,抓进去的两姑娘,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
“这这这,该不会是这个小伙子的那个玩意儿不行吧!”
“行不行的,咱又没看见,那可不好说。
只是脑子不好使倒是真的。”
“怎么说?”
“有人守在病房门口,听见方医生说,这荆知青烧着脑子,啥都不记得了。竟然管他老子,叫哥呢。”
“那岂不是成傻子啦!”
“八成是。你看他那木讷的样子,日头那么大,都不知道躲,离傻子也差不了多少!”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孩子,竟然被害成了这样。这凶手不枪毙都说不过去。”
“那可能枪毙不了,听说想霸王硬上弓的,叫顾红梅的姑娘,肚子里有啦!”
“不能吧?都怀孕了,还瞎胡搞,这配种药下的,她是不想活命了吗?”
“听说,本来是想下普通的催情药的,哪成想那钱被人给贪了,最终随便给了包配种药了事。”
“那咋抓了两个姑娘呢?”
“听说是两人合谋,药是另一个女知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