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
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作为一个无爱一身轻的女子,羽鹤觉得自己其实是幸运的。她死过一次,却得以脱胎换骨,不再为情所困。活得通透才能真正的快乐,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许就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黄金,我跟你说,那可是黄金啊!”女子的声音抬高了八度,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瞅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见钱眼开,是黄金,但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男子的声音三分戏谑,七分鄙夷——爱钱如命的女人,庸俗!
女子撇了撇嘴:“你这什么眼神,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喜欢金子怎么了?老娘就是爱钱如命,不服你来咬我啊!”羽鹤霸气侧漏地站起身来,拉着身旁的沐清婉走了——她一个对男人没兴趣的,爱钱怎么了!
“还是这么爱发脾气!”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白衣公子和紫衣女子很有默契地对看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羽鹤看到云麒和苏靖麟手挽手的样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一瞬的落寂。
寞问乡间何处去,见自有尊前深趣。
长剑问天何足惧,鹤鸣九皋临神曲。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微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云麒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苏靖麟不明所以,有些担忧地问他。
“这里的气息不太对劲……”云麒看了看周围突然弥漫的雾气,又看向走在前面的羽鹤,“皇天为上厚土在下,难不成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
“不错!”羽鹤点了点头,回头看着云麒道,“不愧是属猫的,你的感觉真是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难道也是戴着引魂铃的缘故?”
“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我现在感觉很不好……”云麒抬手揉着眉心,脸色逐渐苍白。
“云麒,你……”苏靖麟慌了,挥手设下一道结界,一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云麒。
“我没事,”云麒摇了摇头,强行压制住体内翻涌的血气,“靖麟,快,带我去见青昱……”云麒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晕了过去,三个女子面面相觑,还是羽鹤最先反应过来。
“青昱,他说的是白民之国的药师青昱吗?”羽鹤抽出一根鹤羽,耀眼的白光中,一袭青烟慢慢幻化出实体,青昱看了看一袭白色羽衣的女子,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沐清婉,终是把目光定格在云麒身上。
“他最近,是不是去过忘川?”青昱看向苏靖麟,然后不等苏靖麟回答便自己动手拉开了云麒的衣领,那忘川之水留下的疤痕证实了他的猜测,“运气真好,能恢复成这样,想必都是姑娘的功劳吧!”
青昱环顾四周,摘了几片草叶碾碎,放在云麒鼻端。又对着发呆的沐清婉招了招手,低声道:“你……我给你的药膏……”他话音未落,沐清婉就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扔了过去。
“这是你阿爹改良过的配方?”青昱打开瓷瓶,放到鼻端嗅了嗅,赞叹道。
“他不过是旧疾复发,苏姑娘无须担忧,先把这药膏给他涂上,尽快带他回麒麟神山,把他扔圣湖里泡个十天八天的就没事了。”等苏靖麟带着云麒离开后,青昱才看了羽鹤一眼,抱拳道谢。
“你还是老样子,救人救到底!”羽鹤叹了口气,眼前的青衣公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知道恶人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身边的女子望穿秋水,也没有等来他的一个回眸。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问候,只有小心翼翼的关心。有时候我们真的对爱情产生了误解,以为能相伴到老的都叫做爱。可是时间并非对每个人都公平,当你所拥有的光阴本来就更长久的时候,对你身边的人时间就显得无情了起来。
“你们一个心眼多,一个没心眼,一个缺心眼,凑一起真是欢乐多呢!”女子的声音响起,娇媚却不做作,自带一股风流韵味。雪衣女挥了挥衣袖,对着三人施了一礼。
青昱见她满脸戏谑之意,却并没有生气。漂亮的女子他见得多了,眼前的雪衣女却给他一种不染世俗之感。她绝对不是那种温婉的女子,看人的眼神自带攻击性。
“听说你是大名鼎鼎的白山之主,什么病都可以治!”雪衣女收起笑容,对着青昱抱了抱拳,“我们家公子的顽疾已经难倒了许多名医,不知山主可愿一试,如若山主能治好我们家公子,奴家愿重金相谢。”
“谁告诉你我什么病都能治的?”青昱头大地看着雪衣女——虽然神医之名在外是件好事,可他怕麻烦呀!这三天两头地被人逮去治病救人,他又不是闲得慌!
“奴家可是听说,那白虎星君被毒瞎的眼睛就是山主治好的,山主又何须自谦。”雪衣女莲步轻移,脸上又挂上了魅惑的笑容,发簪上长长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
青昱见她靠近自己,也没有后退,倒是一旁的沐清婉不悦地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想要拦住雪衣女。
身旁的羽鹤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