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来一群虚情假意的。”
唐富蓁撇撇嘴,伸手接过唐宜手里的药碗,拿去桌上放,就见外面两对夫妻走了进来。
二老爷三老爷对这个妹妹向来不敢拿乔,加之她被封为县主,对她更是敬重多于亲近。
互相见过礼,三老爷率先乐呵呵地道:“妹妹,我们还说你连最疼爱的时均的庆功宴都不参加,原来是已经在他这里了呀。”
“不是说他病了吗,我过来看看,那种热闹的宴会我向来不喜欢。”唐富蓁淡淡道。
“是啊,听说时均病了,我们也很放心不下,所以宴会一结束,我们就想着来看看。”
“时均啊,你没事吧,二叔来看你了。”唐二爷率先朝着唐宜的床边走去。
唐宜咳嗽两声,作势要从床上起来拜见,被二老爷三老爷给按住了。
“别别别,你还病着,安心坐着吧。”
唐宜拱手行了个礼,抱歉道:“多谢二叔,三叔,多有怠慢,还请恕罪。陆离,落英,快给叔叔婶婶们看坐,上茶。”
屋子里顿时忙碌起来。
很快,众人就围坐在唐宜床前,一个个紧紧盯着唐宜看。
唐宜略微有些尴尬,只能装作虚弱的样子,靠在床头,希望他们能赶紧走。
只是唐二爷唐三爷,他们都有意跟唐宜拉近关系,不舍得立时就走,一个个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唐宜有些烦躁,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唐富蓁,唐富蓁生气他的不爱惜身体,便故意不理他。
唐三爷道:“时均,你怎么这么快又犯病了,感觉病情比之前加重了啊,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
唐宜点点头:“嗯,最近在忙着画那个天竺国的佛像图,熬了几个晚上,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唉,这可怎生是好啊,请了这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可怎生是好啊。”
唐二爷道:“这华大夫是不是不太行啊,要不要换一个?”
“二叔三叔不用太过担心,我这也算是老毛病了。只是犯病的时候难熬了点,暂时还死不了,华大夫的医术还挺好的,这些年也多亏了他替我稳住病情。找了那么多大夫了,就他还靠谱点,不用换了。”
“那行,你自己好好保养,有什么药材缺的,你就跟大哥说,让大哥去求陛下要。”
唐二爷笑道:“时均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他就直接跟陛下说也无妨的,听说这次升官,陛下还赏了他很多珍贵的药材,就没有几样是用得上的吗?”
“有用的上的,已经加进药方里去了,得喝几天才能看到效果。”
“那就好。”
“对了,时均,叔叔们呢,是过来人,有句话啊,想要提醒你一下。”唐二爷轻咳一声道。
“好,二叔请讲。”唐宜有些疑惑地看向唐富年,唐三爷夫妻也纳闷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富年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道:“是这样的,时均,听说你在陛下面前还直言不讳,说你媳妇好,她给你红袖添香,才让你把天竺国的佛像图画完的是吗?”
“嗯,确有其事。”
“时均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这么快又犯病了,有可能是因为你们小两口太不懂节制了,才让你累到了。”
唐富年大咧咧的几句话,让在场众人都红了脸。
唐富蓁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怪异地看向自己这个二哥。
他在说什么鬼话呢,当着孩子的面。
唐宜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二叔,你在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唐富年却觉得自己戳中了唐宜的心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没事,二叔都是过来人,都理解的,你也别害羞,咱们都是自己人。二叔跟你说这个也是为了你好,凡事过犹不及。你不懂得节制的话,确实是会伤身体的。要是没人提点你这方面的事,你这病呀,很难好,所以二叔也就不避讳了。”
唐宜眉心微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自以为是的二叔了。
平常他生病,都没见他这么关心,敢情这次是带着这种邪恶的目的来看他笑话的。
唐富蓁毫不客气地道:“二哥,要说不懂节制,你都纳了好几个小妾了,到底是谁不懂节制了?”
唐富年老脸一红,嗔怪道:“哎呀,小妹,你别老揭哥哥的短啊,现在咱们在说的是时均的事。”
“时均他就一个媳妇儿,怎么就不懂节制了,你没资格说他。”
“我是他二叔,我怎么就没资格说他了,而且我只是好心提醒他,又不是责骂他,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一点上不懂也情有可原,我不跟你计较,时均,你别听你姑姑的,她什么都不懂。
你还是要学会节制的。你爹娘都已经罚你媳妇到祠堂抄家规了,要是你媳妇真的都没做错,他们会这么做吗?难道他们的决定也是错的,就你姑姑对?”
“你说什么!”唐宜和唐富蓁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