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笑着分别拉过姜融和唐宜的手,把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道:“时均是个好孩子,有他照顾你,娘就放心了,娘这边挺好的,你也放心。”
“啊,娘,刚才他给你灌迷魂药了?”
唐宜点头笑:“对,我也可以给你灌一点。”
“娘,您看她那个样子,您真的放心吗?”
薛氏哈哈笑了起来,眼神中尽是愉悦。
才半个月,女婿就能和女儿开起玩笑,两个人显得很熟稔,果然是嫁对人了。
想起刚才她在屋子里绣花,突然听到丫鬟禀报,说女婿来看她,就在门口等着,她还吓了一跳。
因为她不知道唐宜跟姜融今天要来,而且丫鬟说了,只有女婿一个人,她还以为是女儿出了什么问题,急忙迎了出去。
挺拔俊逸的女婿给她行礼,告诉她,姜融很好,只是被叫去跟侯爷说话,他一个人闲着无事才先来看看她。她这才放下心来,连忙把女婿引进屋里,要丫鬟泡茶给他喝。
唐宜道过谢之后,从自己带来的食盒里取出点心来请岳母吃。这才提起,他们是接到侯府来信,说是侯爷生病了,才过来看看的。
薛氏纳闷地道:“侯爷病了,这我倒是没听说啊。今天上午他还到我这来过一趟,明明是好好的呀,怎么就病了。我只知道他好像是差事上出了点事,因为这个待在家里好几天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急出病来了?”
听得薛氏这么说,唐宜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便道:“没事的母亲,待会融儿回来我们就知道了。您先吃点东西吧,这点心是阿乐跟我妹妹学的红豆饼,自己做的,还热乎着呢,专门带来孝敬您的。”
薛氏听到女婿叫自己女儿的小名,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心来,女儿的小名都愿意告诉他,看来对他看法也是很好的。
又听说女儿给自己做了点心,忙惊喜地拿起一块来品尝:“不错,挺好吃的。虽然跟那些大厨和店里卖的比有些差距,但是甜度适中,我这个年纪的,吃了也不觉得腻,挺好的,就是有些硬。”
“哈哈,果然是亲娘。她确实不是特别满意,但是我也觉得跟之前的相比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她平时还会制香,刺绣,已经很忙了,我让她不用太过纠结厨艺。我府里也有几个厨艺比较好的丫鬟,也用不着她。”
“这孩子就喜欢琢磨新奇东西,闲不住,你是该劝着她一点,不用那么拼,做娘的只希望她开心快乐。”
“是我也一样,只希望她开心快乐。”
唐宜说话时满脸宠溺,薛氏看着更高兴了。这女婿模样长得好,气质出众,听说最近还升官了,前途无量,最重要的是待她女儿好。
她上次见到就觉得眼前一亮,只是当时发生了一点变故,她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什么。这次女儿回来,他身体不好也愿意陪着女儿一起回来,就说明他对女儿真的是很体贴入微的。
对了,说起他的身体,薛氏就有些担忧起来。其他方面再好,要是身体不好,那也是白搭。
薛氏上下打量着唐宜,见他脸色是要比旁人苍白一些,但是看着也还好,便问道:“时均啊,听说你的身体比较弱,是怎么造成的?平时常服汤药吗?有没有什么强身健体的法子?”
唐宜今日来,本来就是想跟他岳母好好探讨一下身体方面的问题,闻言,便诚恳地道:“我这身体是在北地为质的时候损的,有些伤到了根本,所以一直没能治愈。
不瞒岳母说,我每日都要服汤药,强身健体的法子嘛,倒是跟普通人一样,就是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点。吃好穿暖,不要太劳累,不要生气恼怒,自然就能延年益寿。”
说完,他有些紧张地看着薛氏,只见薛氏皱起了眉头,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岳母不会嫌弃他吧?
薛氏却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开口道:“好孩子,你真是受苦了,那么小的年纪,就到外邦去做质子。一路风霜雪雨的,又是到别人的地盘上,要处处看人脸色,得吃了多少苦啊?代入一下你爹娘,我心都要碎了。”
唐宜一愣,没想到岳母竟然是关心他,而不是嫌弃。
他自嘲一笑,他自己的父亲都没有那么心疼过他。在他回来后,发觉他身体不好,将不久于人世,对他是百般嫌弃。
薛氏说着,眼里竟然闪烁起泪光来:“我就是想想都觉得煎熬,更何况你亲身经历。孩子,你知道吗,我家阿乐小时候也走丢过,经历了几个月在外漂泊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到处找她都找不到,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找不到她了。
后来,她竟然自己回来了,你不知道,她一身脏兮兮的,脸上都是皲裂的口子,还有被人打得青紫的伤口,活像个小乞丐。我只觉得心都被剜去了。所以,我能想象你爹娘在看到你受伤生病后该有多难过。”
突然,薛氏的话音止住,她想起唐宜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的父亲好像就是把他送去为质的提议者。
顿时,她看向唐宜的眼神,就充满了愧疚。
“时均,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