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喵的,是个白痴吧!
因为担心百智的手下会卷土重来,白金村里并不安全,我带上了涅斐丽,骑着托雷特赶紧离开了这片炼狱之地。
当然,该搜的,我也简单搜了一下。
在白金村,另一条木桥的对岸,取走了一柄结晶剑。
但本该在村子的角落里,伪装成水缸的那位艾尔帕斯老先生,竟然早已经化作了一摊白金烂泥。
——是百智的手下干得?他们已经取走了符节?
——还是说,对方已经先行一步,交给涅菲丽了?
我并不知晓。
但我知晓的,是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
——我他喵撞见涅斐丽的时候,都忘记自己打扮得跟个蒙面大盗一样啊!
——而且我头上戴着的还是流刑者风帽!
难怪涅斐丽根本认不出我来,还将我当作了敌人。所以说,过场动画的时候,请各位阿褪穿得像个人样啊!
还好在最后时刻,从那风暴之中,我唤回了涅斐丽的意识,没有搞得两败俱伤。
所以,从那片毒沼空洞里出来的第一件事,我赶紧摘了头套与头巾,免得到时候涅涅一醒来,又把我当成敌人,拿起斧头就往我头上砍。
跑出了毒沼空洞,外面也早已经入了夜。
利耶尼亚西岸,那棵高耸的黄金大树仿佛就在眼前,指引着我们前行的道路。
我驾着托雷特继续奔走,穿过了重重密林,躲开了其中悠悠晃动的几道人影,找到了一座改宗塔。
底下,赐福之光,朝着我们微微招手,便暂时在这里落脚,到了塔里安顿下来。
“······不,不要······”涅斐丽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住手!给我住手······”
——能做梦,甚至还在讲梦话,就说明涅斐丽的大脑已经重启了,现在是浅度睡眠的状态吧。
我靠了过去,思索着要不要将她从噩梦里唤醒过来。
冷不丁的,涅斐丽突然暴起,犀利的眼眸在见到人的一瞬间,直落我的要害,手就像是鹰爪一般,无比迅猛地朝着咽喉一把擒了过来,甚至将我给推倒在了地上。
“······哟,你,你醒了,涅斐丽。”我尴尬地抓着她的手,然后打招呼。
——倒不是虚心,只是,竟被别人逆推倒,脸面多少有些挂不住啊,阿褪。
“零······”好在这次,涅斐丽很快认出了我,立马松开了手,从我身上起开,一屁股跌坐在了身旁的地上,扶着额头低落地说道,“抱,抱歉,我以为是······是敌人。”
“······没关系,谁都有睡迷糊的时候嘛。我以前就经常梦见自己抽卡十连九彩,结果醒来屁都没有了。”我笑着,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但说完了,才后知后觉。
——这扯得什么话题啊,混蛋。
——就算企鹅要给法环出啥子手游,涅斐丽又知道什么抽卡啊!
而且,这话一说完,只感觉我们之间的沉默震耳欲聋,几乎都快化作石块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找着下一个话题,涅斐丽率先开口了:“不单是指刚才······在那个村子里,我好像也对你出手了吧?明明你应该是来帮我。”
“啊,那个啊。也怪我自己不注意,戴着流刑者的帽子还遮着脸,你没认出来也没办法,所以别在意了。”看着涅斐丽依旧低沉的样子,我收起了尴尬的陪笑,转口问道,“涅斐丽,在那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吗?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吧·····至少说出来,能好受些,我也会和你一起想想办法。”
“······”涅斐丽抬起了眼眸,此时此刻,她仿佛就像是一只浑身被雨淋透的小狗,迷茫而又无助地寻找着避风的港湾。
最后,她还是愿意向我这边靠来:“零,你······若是你拼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改变命运什么的,你会怎么做?”
“命,命运?”我想起了伊蕾娜与艾德格,心里一咯噔。
而涅斐丽也继续说着:“那片村子的惨状,你也看到了吧?······在我小时候,也见到过一样的景象:弱者惨遭蹂躏、掠夺、杀害,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鲜血的人间炼狱······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以战士之名,向那种恶意,报一箭之仇!可,可我还是没能做到······我来得太晚了,什么都没能抓住,什么都没能救回来。”
她握紧的拳头上爆出了青筋,但低垂着头,原本明亮的眼睛却融入了黑暗一般,黯淡无光。
我很想说,白金村的惨状又不是你造成的,而且,我来得不是更晚,所以不要在意。
但这样的话,只会辱没涅斐丽的耳朵,伤了战士的自尊吧。
她是相信我这个与她一同战胜了半神葛瑞克的战友,才会说出这样脆弱的话,我若是为了安慰敷衍回应,只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