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州处,将计就计了幽州军,在绞杀了右候卫以及右威卫之后,便直接携大胜之势南下。分两路,直接杀入翼州。
而翼州一方,也如之前白礼所预料到的一样。
虽距离界桥比较近的城池,已有溃军到达,但由于溃军所报的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也太难以置信了。
因而各方都没有全信,而是先派人前去查看消息真假。
然就是这么一耽搁,便被幽州军直接杀到城下,而后在城中细作的配合之下,直接破城进门。
就这样,很快,翼州北部一座座城池便被幽州一方拿下,同时背后随之而来的镇北军给接管。
不提翼州处,接下来的战斗。
另一边,并州和幽州的交界处,一场类似的歼灭战也同样正在上演。
而歼灭的对象,则同样是朝廷一方的军队。
而且还是朝廷十二卫之中,位列前三甲的左龙武卫大军。
其实若是在寻常的,以大将军文鸯的能力,不要说是真的做到全歼其所部了,就是找到相应的机会都不容易。
毕竟能执掌左龙武卫这么一支强军,文鸯肯定也不是吃素的。
然为了配合朝廷方面这次声东击西计划的实施。也就是界桥这边,右威卫和右候卫大军对内史胜大军的围杀。
左龙武卫大军为了吸引幽州一方的目光,不让其注意到界桥这边,因而它在大将军文鸯的指挥之下,这段时间内也表现的分外活跃。
而这一活跃,便给了幽州一方一机会。
再加上镇北侯亲自下场,因而虽大将军文鸯胸中有千般沟壑,左龙武卫大军有通天之能。却还是不敌幽州一方满满的算计,整个左龙武卫大军,全部都被埋葬在这并州的大地上!
死了……
都死了!
看着这盈野的,已经变成一具具尸体的昔日袍泽。身上多处插满了箭矢,有多道深可见骨伤痕的文鸯,瞳孔之中满悲意和苦涩。
好像时至今时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左龙武卫大军竟就这么亡了。
而同为军人,镇北候一方显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因而也并未在这个时候对其痛下杀手,斩杀当场。而是选择自八方将其围了起来,就这么默默的端详。
良久,大将军文鸯这边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抬起头来对着镇北候,用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开口道:“白侯爷,能告诉我,翼州那边……现在怎样了吗?”
“文将军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镇北军沉声回道,给文鸯那一个更加绝望的事实。
果然!
这是天要亡我大周啊!
如果说刚刚只是文鸯试探性的猜测,他只是根据自己这边的情况,怀疑界桥处,怕是也出了问题的话。那么镇北侯的回答,便已然是对他的猜测拍板钉钉了。
一时间,自是让文鸯心中苦涩的同时又添绝望。
没错,就是绝望。
作为领军大将,文鸯这可是非常清楚的。
这包括自己麾下所属的左龙武卫在内,朝廷一方一旦一下子损失十二卫之中的三卫的话,对此时的大周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同样更加清楚,一旦幽州这边局势失控,对着天下本身就危险到极点的局势而言,又有着何等可怕的影响。
哪怕是朝廷的那个所谓的声东击西,计划成功了,西凉被淘汰出局,也是难以扭转的影响。
这如何让心系大周,视其兴衰荣辱与共的文鸯不悲、不绝望。
“……文某能知道,侯爷是怎么提前得知这一切的吗?”
虽然此时文鸯还不知道翼州之战这边,其中的具体。但以管窥豹,从他这边的一战可以看得出来,镇北侯府这边显示早有充分的准备。
而能提前做出如此针对性的周密安排,那自己一方必定是出了鬼。
而且还是大鬼!
而文鸯显然是不想当一个糊涂鬼,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因而便希望能够从镇北侯这里,得到一个回答。
对此,镇北侯这边自然是不可能如实相告。将自己一方埋在朝廷最深的那把刀,暴露出来。
因而镇北侯的选择,和白礼一样,都是将相关推到了东岛国一方的身上,回道:“本候只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之言虽在不少时候都有失偏颇,但却不无道理。”
“非我族类吗?原来是东岛国那边出了岔子,”镇北侯这边虽然明说,但文鸯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继而自嘲道:“这些番邦异族果然都是喂不熟的狼,当初就不应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寄望于他们的身上。”
似乎是解了心中最后的疑惑,也可能是清楚,自己这身体状况,已然坚持不了太久。
因而大将军文鸯自嘲地笑着笑之后,便不再多言。双手一搓,杵在地上的大刀便被其横起,作势准备最后放手一战。
以这一战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而镇北侯也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