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积蓄多年的佛光,此刻正被法明引导着,源源不断的涌入躺在地上的广海体内。
广海就是那个散发金光的源头。
法汉把广念尸体放到一旁,眼皮耷拉着,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广海身上的闪过一道白光,诸多佛光再无法涌入。
法明这才停下引导,掐动法诀,将佛光封印回去。
“近百年的积累,一朝丧了大半,愧对先辈。”
法汉却道:“先辈早已逝去,是否愧对他们已不能知,此刻应该愧对的是你的弟子吧。”
法明脸上皱纹深了几分,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广海身上,他塌陷的胸口已经复原,微微起伏着,身上还有淡淡的金光闪烁,看起来佛性昭然。
“是,差点害了他性命,的确愧对。”
他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深深合上眼皮。
法汉不知怎的,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这样值得吗?”
“值不值得都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为了一个弃徒之子,甘愿将另一个弟子置于险境,有你这般的师父,真是他们的福气!”
法汉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疾言厉色中带着些许讽刺,若是旁人看到,怕是要惊掉下巴,谁能想到法汉方丈还有这样的一面。
“弃徒?”
法明目光猛的一睁,锐利的目光直视方丈,“师兄是说广念是弃徒?他三个月大来的寺中,是我一点一点喂养长大,自小长在寺中,受佛法熏陶,何来弃徒之说!”
法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师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还执着于此。”法明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法汉哈哈一笑,“我执着?明明是你执着吧!”
他猛的向前一步踏出,眼中怒气横生,“他是弃徒,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弃徒!”
“他?他是谁?自小将你养大,传你佛法,顾你修行,没想到如今在你嘴里连个姓名都没有了。”法明火力全开,讥讽不已。
法汉脸上一片怒容,“养恩?师恩?法明,你竟然会提到这些,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难道忘了你我小时候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了吗?
即便恩情比天大,可当年他犯下大戒,你我在寒冬腊月里苦跪七天七夜,活生生掉了半条命,才让他留下一命,这些你忘了?!哈哈,你的确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