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原本想着,去东南之事,也算出征。
如今凯旋,六部九司,少说也得来一一半吧?
可是,偌大汴京城门前,却只有王安石一人。
即使官家想要冷落自个儿,也不能这样做事吧?
卫渊只是有些不满,可陈大牛他们却是气愤,
“将军,只有王大人一人前来?”
“这搞得跟咱们打了败仗一样?”
“陛下这什么意思?弟兄们为他在外抛头颅洒热血...”
“...”
卫渊听到陈大牛所言最后一句话,当即大怒,一脚将其踹于马下。
陈大牛有些懵,立即起身,不敢言语,有些委屈。
卫渊骂道:“再敢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出荡虏军!”
陈大牛连忙作揖,“将军息怒。”
卫渊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翻身下马,朝着王安石走去。
其余诸将纷纷效仿。
萧逾明走到陈大牛跟前,语重心长道:
“远之,你方才所言,要是被陛下听到,你性命难保。”
陈大牛倒吸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了。”
随着,他望着京城,自嘲般笑了笑,“我还以为,这是在东南呢。”
二人言谈间,卫渊已经走到王安石身前,道:
“王兄,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
王安石低头看了看自己许久没换洗的衣衫,旋即故作不满道:
“卫将军,我请命来迎你入宫,你这倒好,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竟还埋汰我?”
请命?
卫渊眉头一皱。
王安石道:“陛下未让百官前来迎你入宫,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赵祯大可以说,卫渊如今势头太猛,不利于他的将来,毕竟树大招风。
反正理由都在赵祯那里。
今日,卫恕意、明兰等人并未来迎,是因为卫渊带着军队凯旋,她们出现在城门前,有些不合时宜。
王安石伸出一手,道:“卫将军,随我入宫面圣,至于大军,先前往营中安顿。”
卫渊点了点头,嘱咐了杨怀仁两句,就随王安石去了宫里。
宣政殿前。
卫渊刚要说出求见皇帝陛下的话来,却见朱总管慌忙走出殿里,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
“卫将军,陛下正在午睡...有什么事,等陛下醒了再说吧。”
卫渊深呼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功臣凯旋,当皇帝的却在睡大觉?
给自己下马威?
意义何在?
站在卫渊身旁的王安石拱手道:
“卫将军,我只负责将你带到宫里,至于见陛下...我在不在都无所谓,吏部衙门里还有一堆事,便不奉陪了。”
卫渊抱拳道:“王大人慢走。”
王安石点了点头,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时,卫渊想到了第一次入京的一幕。
百官恭候,万民相迎,何等威风?
虽说东南一事比不得代州之战,但也不敢这般冷落了荡虏军的将士才是。
只能说,皇帝的心思,要比女人还难猜。
不知过了多久。
卫渊站的有些累了,想要找朱总管搬张椅子过来。
毕竟,每次卫渊入宫,但凡皇帝在忙时,总会让朱总管给他搬来椅子,然后又命宫女去伺候着。
如果等得时间久些,还能吃到宫中御宴美酒。
朱总管的回答,让卫渊有些意外。
只见朱总管一脸为难道:
“卫将军,陛下午睡之前,咱家提醒过陛下,说您快到了。”
“陛下说...说您身子好,在殿外站一会不成问题...”
“陛下让您...站着...没说让您坐着。”
卫渊叹了口气,“赶了半天路,饿了,搞些吃食总可以吧?”
朱总管摇头道:“陛下午睡之前,呢喃着说,您当初戍卫雁门时,可以不吃不喝大战整整一日...”
“咱家不明白陛下什么意思,但这吃食...咱家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罢,还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时,从袖子里拿出一個糕点,道:
“卫将军,这糕点是咱家方才拿的,就猜到您饿了,您先垫一垫,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卫渊接过糕点,也没嫌弃,偷偷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大概又过去两个时辰。
卫渊站在太阳底下,口渴难耐,看着站在殿内的朱总管,做了个想要喝水的手势。
朱总管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示意他在忍耐忍耐。
没过一会儿,朱总管不知从哪里拿来个酒壶,又藏在袖子里,趁着宫中禁卫换班的档口,缓缓来到卫渊身前,看了看左右,觉着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