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谔甚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算个人再过于勇武,又岂能一打十?双拳还难敌四手呢!
“卫帅,比武切磋何时都行,您自来到延边,还没怎么好好休息...”
种谔好言相劝。
卫渊先让种谊下去疗伤,随后,他看向站在点将台外的上千名将士,大声道:
“谁愿自告奋勇,上前来与我一战?”
但凡是从军的将士,尤其还是边军,谁不是个热血男儿?
如今被卫渊那么一激,顷刻间,不少人都将手中枪刃高高举起,
“我愿一战!”
“我!我!”
“...”
见状,卫渊大笑道:“这才是我边军男儿风采!一個个都好样的!”
“种谔,点将吧,与本帅一战!”
闻言,种谔有些愣神。
倒不是卫渊执意要一对十,而是那句‘这才是我边军...’。
朝廷每年都会派遣大臣来巡视延边,只是那些所谓的大臣们,从来都瞧不起边军。
认为边军将士都是一些泥腿子出身,与戍卫京畿的军队将士压根就没法比。
故而,他们来延边,每次总会将‘你们边军如何如何’...
什么时候,从朝廷来的那些大人物,将常年戍边的将士们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
若是没有这些将士,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士大夫们,岂能远在庙堂享乐?
每每想至此处,种谔总会极其愤恨。
这些年来,唯独卫渊,唯独他这个从朝廷来的大人物,说出了那句‘这才是我...’
如果说,此前,种谔是因为卫渊的强势,愿意攀附于他。
但如今,他是彻底的想要追随卫渊。
因为卫渊懂得如何尊重武将,这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儿。
卫渊如今贵为武勋,虽然与武将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却差之千里。
士大夫们尊重的是武勋,从来都不是武将。
而卫渊以武勋的身份,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边军将士的赞许,这种由内而发的尊重,让种谔等一众边将很是受用。
“儿郎们,既然卫帅有如此雅兴,那咱们就陪卫帅过几招!”
说罢,种谔就开始点将。
与此同时,很多人都是听到了‘卫帅’二字,他们在心中忍不住嘀咕起来,
“卫帅?哪个卫帅?不会是忠勇侯卫渊吧?听说他被官家派到咱们这儿来巡视边军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是卫帅!”
“方才种谊将军如此就落败,我还以为是做戏,如果是卫侯爷出手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
“为何?”
“为何?你竟然问为何?当兵的谁不知道卫大元帅乃是万人敌?当年雁门关外,硬生生靠着一柄关刀杀到辽夏两国胆寒!”
“...”
原本就有不少人隐隐猜到了卫渊的身份,只是他们不敢确定。
如今,种谔一句‘卫帅’,几乎就坐实了他们心中的念头。
没过多大会儿,种谔就已经点了十名将领,算上他,总计十一人。
种谔率领十名将领来到点将台上,向卫渊抱拳道:
“卫帅,我等人数众多,不知该怎么个比法?请您示下!”
卫渊摆手笑道:“没什么比法,拳脚之战,你们一起上即可。”
如果比兵刃的话,他动用关刀,唯恐会伤人性命,而那些将领也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绝不会下死手。
所以,比试拳脚功夫,能够让双方都尽量公平。
这一刻。
种谔等一十一人,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不是他们将卫渊给包围了。
而是卫渊仅凭一人,就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难道是卫侯过于自信的缘故?
种谔摇了摇头,不再乱想,转而大手一挥,犹如令旗一般,十名将领瞬间将卫渊围了起来。
卫渊巡视众人,看到一名面相有些狠厉的将领,朝着他戏弄一番,勾了勾手,笑道:
“来!”
那将领见他做出那番动作,心中顿时怒火滔天,二话不说,就大跨步朝着卫渊杀去。
种谔并未急于参战,当看到那将领没有听自己的意思,贸然出击时,他顿时心中一惊,
“若十人围而不攻,反倒是能将卫帅死死困住,但如今,卫帅只是挑衅一番,就让十人包围有了缺口,若是这缺口堵不住...”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率先冲上去的将领被卫渊狠狠摔在了台上,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
“不好!”
种谔顿时大叫一声。
却见卫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缺口,紧紧围着他的那九人后知后觉,连忙追了上去。
可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