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对,连忙上前搀扶着,“殿下...”
赵曦道:“这几日,太缺觉了,本宫睡一会儿,王师,你守在本宫身边,若有急事,立即叫醒我。”
王安石点了点头。
随后,赵曦就趴在桌子上陷入熟睡。
王安石瞧着他,最终叹气道:“说到底,还是個孩子。”
若国无储君,赵祯病重,这天下,不知乱了几次了。
在赵祯熟睡期间,王安石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要向卫渊写一封信,告知京城里的情况。
张辅被刺的消息还是被泄露出去了,毕竟像是这样的大事,想守,也守不住。
天刚亮,整座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他遇刺重伤之事,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在热议此事,
“先是忠勇侯被革职,再是英国公主动请辞,师徒二人接连遇刺,异族南下...这当中要无阴谋,说出去谁信啊?”
“是啊,放着高官厚禄不要,谁会主动请辞?兴许是这朝中出现了奸臣,要迫害忠勇侯与英国公!”
“没准就是那奸臣要联合异族南下,欲要谋朝篡位!”
“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朝中定是出现了奸佞,否则,英国公刚决定要挂帅,就遇到了刺杀,事情怎会这般巧合?”
“...”
随着一些风言风语的传出,原本就被战争阴影笼罩下的汴京城,此刻愈发显得不安。
值此大战危急时刻,让赵曦父子乃至文武百官最为担忧和头疼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社稷不稳,民心动荡。
就连一些军中,都出现了流言蜚语,止也止不住。
而辅国公秦烈属于临危受命,不得已先率领三十万禁军前往雁门。
至于其余军队,至少要在两三个月左右的调动下才能逐渐汇聚于京城。
总得来说,就算是张辅陷入重伤,百官们也并不觉得,此战会败。
打不赢难道还守不住?
嘉佑七年,十月十九日。
赵祯得知张辅被刺的消息后,气血攻心,再次陷入昏厥。
赵曦担心朝廷动荡,特意将有关赵祯的消息封锁,同时,也将荡虏军调到皇城当中,以备不测。
关键时刻,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老师留给他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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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州,太湖别院,一处宽阔的房间里。
卫渊将顾偃开临终之际给他的燕云十六州布防图徐徐展开,同时根据自己的记忆,做了一个边疆沙盘还有边疆一带的地域图纸。
吴王坐在一旁,看着他正盯着那些图纸,眉头紧锁着,不由得好奇道:
“辽夏虽然来势汹汹,可毕竟有你老师张辅坐镇京畿,需要这般担忧么?”
卫渊负手而立,目光从未离开地图,时而看向代州,时而看向保定一带,喃喃道:
“根据代州斥候传来的消息,耶律仁先、耶律义先都已经出现了,唯独不见耶律信先,他到底在哪里?”
闻声,吴王应声道:“不是说那耶律信先去了西夏么?”
卫渊紧皱着眉头,“谈什么事情,两个月都谈不好?如今战争已开,耶律信先不该消失才对。”
像是这等国战,耶律三雄肯定是全部到场,缺一不可。
但关键,如今就连夜不收都找不到耶律信先的下场。
“我刚被革职时,听皇城司的探子说,还派了军队在涿州一带。”
“代州之战已经打响,朝廷的援军不日就至,按理说,只要他们攻不破雁门,即使有诸多手段也是枉然。”
“但我这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
如今,辽国境内,真正意义上,能够指挥大兵团作战的,也就耶律三雄。
他们算是皇室中人,对耶律洪基都是忠心耿耿,耶律洪基也敢用他们。
值此国战之时,不该少个人才对。
对于张辅来说,他心中的对手,只有耶律仁先,而耶律义先勉强只能算是半个。
至于耶律信先,那更是宛若透明般的存在。
毕竟,耶律信先与卫渊是同时代的人,张辅不可能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记挂在心上。
可是卫渊接触过耶律信先,不敢对其有丝毫小觑之意。
“涿州...涿州...我若领兵在涿州,大战一起,我是该与朔州的辽兵遥相呼应,还是...”
卫渊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涿州乃是辽国重镇,不可不察。
忽的,卫渊瞳孔一缩,连忙大声道:“兆远!兆远!”
话音刚落,林兆远便急匆匆走进房中,作揖道:“侯爷,何事?”
卫渊急忙道:“火速派人告知太子与王尚书,我怀疑,代州是佯攻,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攻我霸州!”
霸州也是大周的边城之一。
多少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