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说着,见韩时宴半天没有响动,忍不住扭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却发现韩时宴瞧着她正在怔愣的出神,她伸出手来,在他的面前晃悠了几下,“我没点你穴呀!”
韩时宴回过神来,耳根子一红,撩起帘子朝着外头看了过去。
只瞅了一眼,便又立即放下帘子来,紧接着韩时宴立即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弯下腰去。
顾甚微正觉得稀奇,却是感觉一阵飓风袭来,那马车帘子陡然被吹了个七零八落,紧接着一个宛若巨熊一般长者冲了上来。
咔嚓!
顾甚微听着马车发出了一阵尖利的悲鸣,沉沉的往下抖了抖,又听到前头拉车的马嘶叫了几声
不等她看清楚来人长相,就瞧见那巨熊一把抱住了韩时宴的脑袋,对着他的背一顿猛拍起来,“好小子好小子!你当真是长进了!都混成老子们最不喜欢的割地贼了!”
这声音声如洪钟,震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看着韩时宴这被打时熟练的保护动作,顾甚微嘴角抽了抽,在那吴老将军还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一个闪身便朝着马车门口悄悄遛了出去可那头刚刚探出去,就感觉后腰带一紧。
只见那巨手将她一把扯回了车厢内,那吴老将军笑得一脸褶子,本想来也对她来一个抱头捶背杀!
可上下瞧了她一番,又惊叹的改拍背为拍肩,“你这女娃娃!好生厉害!犬子蠢钝,全靠你帮衬了!张春庭这个狗娘养的怎么这么好命,这天底下的厉害的人物,怎么都叫他皇城司给抢去了!”
顾甚微眼中满是慌乱,她赶忙聚气凝神,将那拍在肩膀上的力道卸掉了几分。
可饶是如此,这肩膀已经是酥麻了半截儿,险些丧失了知觉。
好家伙!马红英同吴江两个是抱错了吧!马姑娘她才是这吴将军亲自生下来的吧!要不然的话,怎么会都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快快下车去,别理刘符那个老东西,直接让他去驿站住着就好了!那老白菜梆子惯是脸皮子厚,隔三差五便往我们汴京跑,什么都要搜刮一番,端是不要脸!”
顾甚微听在耳中,显然那刘符同吴老将军亦是旧相识了。
她点头如捣蒜,眼眸一动说道,“可正是如此!韩时宴一路上被他欺负了个够呛,正想要问将军该如何治他!”
吴老将军一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对着韩时宴又是一顿猛拍。
“刚说你出息了,你怎么跟我那蠢儿子一样没用!当真是乌龟对王八,半斤对八两,要不你们两怎么形影不离。我告诉你,你要是把老子辛辛苦苦守住的地盘给割掉了。”
“等你从北朝回来,老子把你的脑壳割掉!”
顾甚微瞧着,冲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韩时宴吐了吐舌头,滑溜的遛下了马车。
孔圣人兴许说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待一出马车,顾甚微便听到了一阵闷闷的笑声,她朝前看去,却见那吴辅朝着这边看着,一只手捂着嘴巴笑,一只手还揪着吴江的耳朵。
她瞧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边关这种苦寒之地,当真是不是人待的,瞧瞧老吴一家子在这里待久了,当真是全家没有一个正常的了。
顾甚微想着,仰头看了过去,这边城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繁华许多。
&t;divtentadv>如今才刚刚天亮,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不少附近的百姓挑着担子往城里头赶。那担子上头挑着的是一些带着水珠子的小菜,还有的挑着手编的柳条筐子。
瞧见这边庞大的使团队伍,都纷纷看了过来。
即便是瞧见其中有北朝人,也没有任何惊奇或者惊恐的表情,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倒是瞧见她一个穿着皇城司官袍的女子,反倒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顾甚微摸了摸腰间的长剑,翻身上了马跟着使团的队伍朝着臣中行去。
一入城门,顾甚微瞧着都有些晃神,这地方远比她想象中要繁华许多,甚是一眼看去她还瞧见了汴京城中熟悉的万家馒头铺子,那铺头一点儿也不比汴京的小,里头的人也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不过比起汴京的风雅与奢华,边城带着一股质朴的豪迈。
顾甚微四处看着,一眼就瞧见了画着荆棘条的一家客栈,在那客栈门前停着熟悉的王御史夫人的商队。虽然他们一路上除了第一日外,根本就没有瞧见商队的影子。
但是很明显,他们只比他们早一步抵达边城,甚至连马车上的货物都没有来得及卸下来。
顾甚微的目光太过炙热,那领队的女子看了过来,冲着她微微颔首。
顾甚微眼眸一动,拍马调转马头到了那孙将军跟前,“使团要在这里停留两日,我还有事要办,便先行离开一步。到时候自会回来,韩时宴若是问起,你便同他说上一句。”
孙将军是个闷葫芦,一路上从来不与人私交。
见顾甚微来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