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真是恨不得替他回答,她拍着薛子敬的肩膀和手臂,“子敬!现在你可不能再意气用事啊!”
薛长信冷哼一声,一脚直接踹在了薛子敬的心窝上,“当初就不该让你母亲生你!生下来也把你给掐死了才好!事到如今还想着那女人!色令智昏的混账!”
“别踹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这可是咱们薛府的嫡子啊!”薛老夫人这时候又心疼的扑上去给薛子敬挡着。
“母亲!您再溺爱他他这辈子就完了!薛子敬,你现在要回郡主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室女当了你的妾室,这样也能让你的名声挽回一些,回了郡主府也不至于被人骂是始乱终弃,但正妻之位那白婉是想都不要想!”薛长信冷眼看着薛子敬。
捂着胸口的薛子敬到底是惧怕发怒的父亲的,他低着头挨训。
之后薛长信还让他不准随意出府,必须每日在书房里泡着,等薛长信下了朝,他要抽查薛子敬的功课学业,每日做了什么都要和他报备,活像牢狱里的囚服,就是连薛府都不能来了。
听得薛老夫人都瞪大了眼睛,“长信,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以后子敬不是不能来我跟前了吗?!”
薛长信看向了薛老夫人,“母亲,这也是为了子敬着想,您若是想他了,我会让人将您接到府里见一见他。”
“你!你!这是谁的主意!是钱余莉想的吗!居然敢阻止我见我的乖孙!薛子敬是姓薛!不是姓钱!她敢那么对我,是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吗!”薛老夫人怒视着薛长信。
“这是我的主意!和夫人无关!”薛长信声音发寒,看着薛老夫人眼里都充满了疏离和警告,“母亲,您纵得子敬做出蠢事,我就是要隔绝你们的相处!等他回归正常了,脑子清醒了,母亲您也意识到您的错误了后,儿子再让你们重聚。”
“薛长信!”薛老夫人指着薛长信的手都在发抖。
李嬷嬷在旁边给她拍着胸口,边哭着道:“老夫人别难过,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啊!”
薛长信眼底划过不忍,可想到了薛子敬的未来,还是闭上了眼侧过头,“这就是我的条件,若是你们不能接受,薛子敬你以后就继续在薛府里和那白婉不清不楚的过着吧!而母亲您就继续看着你心疼的孙子这辈子烂在这里当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吧。”
薛子敬还没从薛长信说的条件缓过神来,他回想起了以前自己过的日子,虽说母亲经常在旁边督促自己,可是却比薛长信说的那些要轻松太多了,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但是他又舍弃不了郡主府给他带来的好处。
薛老夫人拿着帕子哭着,“逆子,逆子……”
哪怕嘴里满是责骂,却不敢帮着薛子敬拒绝,她心里明白这是薛子敬回郡主府的唯一办法,心里也有些怨恨害得自己和乖孙分离的好儿子了。
最后薛子敬是灰溜溜的答应了薛长信提出来的条件,坐上了和薛长信回府的马车。而在后院的白婉也在当晚被容嬷嬷带着一台小轿子从郡主府后门里抬进去,连嫁衣都没有,穿的还是平日里的白色素裙。
轿子里坐着的白婉双手死死扣进了手心里,出血了都不管,她眼里满是扭曲的恨意和怨毒。
她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进了郡主府当个妾室的,她一定会找机会夺回自己的正妻之位的,钱余莉和薛长信这对狼狈为奸的贱人夫妻!他们让自己成了个妾,等日后薛子敬成为了郡主府的主人,她拿到了郡主府的管家权,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薛子敬回了郡主府以后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去白婉的院子,直接跪在了钱余莉的房门外。
薛长信也没有阻止他,转身去了书房睡觉。
房间内,容嬷嬷从外面走进来,对钱余莉说了薛子敬跪在外面的事情,钱余莉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反而问起了其他事,“白婉安排好了吗?”
“老奴都安排好了,将她安置在了离少爷院子最远的那间听雨院。老奴去接她的时候,那贱蹄子估计还做着正妻的梦呢,脸色难看得不行,成了妾室还不知收敛,进府后看见院子偏僻还敢摆脸色!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进郡主府已经是天恩了!”容嬷嬷语气里满是对白婉的厌恶和嫌弃。
钱余莉嗤笑一声,接过了小翠递给她的一碗酸梅汤,喝了几口才道:“白婉院子里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让他们时刻盯着白婉的一举一动,每天都得汇报给我,还有,让小姐别去听雨院那边沾了晦气,也少和白婉有什么对话,和这种人接触多了,掉价。”
“是。”
“哦,对了,明日给白府的夫人下帖。让她来郡主府里喝喝茶,聊聊天。”钱余莉道。
大梁的阶级分划是士农工商,白夫人娘家就是最后一个,但也就是因为有白夫人娘家帮衬着,全家才过得下去,不然单靠着白老爷的俸禄,全府上下都得喝西北风,可就是这样白老爷还是能在外面养着白婉的母亲,白夫人对此充满了怨言,坚决不肯让白婉和白婉的母亲进府,所以白婉是连庶女都算不上的外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