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也下去了。”薛长乐见戏看完了,就要溜,没等钱余莉说什么就直接带着小可和几个丫鬟走人了。
钱余莉啧了一声,扭头吩咐了容嬷嬷明日起让人请京城最好的绣工师傅来教育薛长乐。
薛长乐走了出去,没一会就看见了前头走着的薛子敬和被薛子敬揽着的白婉,薛子敬如今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而肖力站在薛子敬身边不过是为了完成薛长信的督促罢了。
薛子敬倒是意识到薛长乐在后面,他特意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薛长乐,声音里带着沉沉的怨念,“妹妹如今倒是比以前风光了,看见哥哥我这般落寞,你定是开心极了吧!”
薛长乐蹙眉,不明白自己怎么惹着对方了,同在屋檐下长大,父母亲也不偏爱谁,所以对上无事找事的哥哥,薛长乐也不怵对方,“你如今这般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当初你为了你怀里这个女人忤逆父亲母亲,还要在我们共同的及笄礼上毁了郡主府和薛府的名声,我明哲保身有什么不对?难道要我被你拖下去一起被京城的人笑话你才开心不成?”
“薛长乐!我是你哥!”薛子敬脸青一阵红一阵,怒喝。
“你也知道你是我哥啊!”薛长乐回嘴也不含糊,“若不是你这张和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我真的会认为你是父亲母亲在外头抱养回来的!毫无身为郡主府和薛府嫡长子的体统!”
说着她又看向了薛子敬怀里的白婉,“还有这个女人,以前我以为是她勾引你,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说完不顾薛子敬和白婉怒目而视的目光,带着丫鬟婆子径直离开。
回到了听雨院以后,薛子敬直接就将白婉扔到了地上,他将自己在薛长乐那里受到的所有委屈都怪在了白婉身上,“当初若不是为了你,我今日也不用在薛长乐面前颜面全无!”
白婉双眼带泪,无力的趴在地上,根本回不了薛子敬话。
见她这幅血淋淋毫无美感的样子,薛子敬更是眼含嫌恶的别开脸,走出了这个院子哥跟着肖力回书房里去读书。
白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泪水不断滴落,心里恨死了钱余莉和薛长乐,在她开始对着这个院子里的下人求助的时候却无人应答,原是因为之前她无故冤枉下人的举动,现在根本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伺候她,最后是书房里的薛子敬良心发现让肖力去找了府医给白婉医治,白婉才不至于疼死过去。
在书房里的薛子敬日子也不好过了,面对晚上下朝回来以后抽查自己功课的父亲,他回答得也磕磕巴巴,薛长信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直接将书扔在了薛子敬脚边。
“这些以前你都是倒背如流,在皇长孙身边的时候更是能够侃侃而谈,怎么如今就变成这样了!今天一整天你到底都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好好看书!有没有好好温课?!”
薛子敬不敢对上父亲冰冷的目光,低着头,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薛子敬自从和白婉在一起以后,就经常往薛府那边跑,薛老夫人宠着他,他不看书也不会有人管,学业就这么荒废了,现在要重新拿起书本让他认真看认真学,怕是得费上好一段时间。
薛长信为了让自己这个几乎已经废掉的儿子重新活过来,干脆连晚饭都不吃了,就在书房内给薛子敬上学习强度,该下狠手的时候也绝不心软,他告诉薛子敬现在不苦,未来就会苦一辈子。
可薛子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郡主府以后过得会和以前一样舒爽,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般宠爱他,但没想到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自己回到郡主府以后受尽了母亲和妹妹的冷眼和委屈,竟是又想起了之前在薛府时的放纵日子,想起了薛老夫人对他的宠溺。
薛长信辅导他辅导到了大半夜,才回到了钱余莉的房里睡,床榻上,他疲倦的从后面靠上钱余莉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对薛子敬的失望,“敬儿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钱余莉手往后摸上他的头,揉着他的墨发,淡声说出了原因,“他在薛府里,有他的祖母宠着,有他的白婉爱着,哪有心思去读书呢?他在皇长孙那边也是能糊弄一天是一天,你知道吗长信?子敬被换下来没一个时辰呢,皇长孙就立刻找了另一个伴读顶上去,足以看出子敬的才学早就不得他心,是你我以前眼瞎没看出子敬的愚钝,把他当宝。”
背后的男人抱紧了钱余莉的腰,眉头紧蹙,藏在衣物里的话声音都翁翁的,“这个蠢货……逆子……”
钱余莉摸着他的头,“唉,好好教吧。”
她倒要看看薛长信能把这根烂掉的苗救到什么地步。
在薛子敬受苦受难的日子里,钱余莉的马球会也正常举行了,马球会上,沈陵泽果然获得了第一名,得了钱余莉的一对金钗做的彩头,之后沈陵泽就将其中一只金钗送给了沈清容,另一只就让沈清容转交给薛长乐。
薛长乐收下金钗的时候,薛长信就在旁边,他眯着眼,目光落在了骑在马上在场上打马球的沈陵泽,视线从那匹汗血宝马又转移到了沈陵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