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没想到薛子敬竟然又跪了回去,还拉都拉不起来,她扭头看着钱余莉,“你这是做什么!天底下哪里有你这般狠心的母亲!竟然如此伤害自己儿子的脸面!你日后要让他在府里怎么活下去!”
“够了!”
钱余莉拍桌而起,这一下子竟是让薛老夫人都生了惧意,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我敬你是长信的母亲,是我的婆母,才尊着您敬着您,想着您已经和子敬分别已久,好心让你们相聚,没想到您一到府里就摆起款来了?这里是郡主府,是我的府邸!是皇帝陛下亲赐给我的地方!您当这是什么菜市场吗!声音大过我就可以当做有理了吗!”
“我教训我儿子,让他跪在这里,是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就因这个下贱妾室的几句软话就屡次三番不顾郡主府的脸面想要将一个外室女子带进郡主府里当奴才,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您既然心疼他,觉得他没错,那就将白婉的母亲接去薛府里去啊!”
薛子敬下意识就将目光落在了薛老夫人身上,薛老夫人本来抗拒的话就只能憋了回去,她看着乖孙略带希翼的目光,只能大手一挥,“带回去就带回去,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狠心吗!”
薛子敬听后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好心想帮助楚玲,而是他实在是不想再遇见对方然后被对方拿走银钱了。
因为吵了一架,薛老夫人也不想留下来用餐了,给了薛子敬好一些银钱以后才走,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薛子敬身后的白婉,“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做妾真是便宜你了!”
薛子敬听后没有像以前一样反驳薛老夫人,只是脑海里却想起了沈清容的样貌,他想若是自己能够娶对方当正妻,祖母肯定会很满意吧?
白婉头垂得更低了,眼底也闪过了浓浓的恨意。
午后吃完了饭,钱余莉就进了后宫,到了太后的宫殿后就说出了自己又怀孕了的喜事,太后听后是既开心又担忧,她开心的是自己孙女极有可能再生下一个男孩傍身,不用全都依附在名声尽毁的薛子敬身上,又担忧钱余莉的身体撑不住。
钱余莉知晓太后的心情,不断的安慰对方,“皇祖母,您的担忧孙女都明白,但您不用太担心,长信他知道我怀孕了以后,就特别让人去将江湖上有名的接生婆接来,不管是多大年龄的产妇她都接生过,孙女在她接生过的女人里啊,已经算是年轻的了。”
“好好好,他有心了。”太后欣慰的笑着。
她的孙子里也就钱余莉嫁得最是让她这个太后省心。
钱余莉又将薛长乐和沈家的婚事告知了太后,还想请太后给两个孩子赐婚,她跪在下首,“这件婚事若是得了皇祖母您的赐婚,长乐定是开心得不得了!”
太后只觉得今天自己这个孙女给她带来的喜事太多了,笑得那是满面春风,连连答应了赐婚的事情,还拉着钱余莉问两个孩子是在怎么相处的,沈家郎君好不好之类的话。
钱余莉自然是将沈陵泽夸得极好,“那孩子秉性不错,日日苦读诗书,就等着来年进宫科考呢!”
“这么说来,这孩子竟不想仰仗着他的父亲?哀家见到的大部分世家子弟皆是仰仗家中权势在宫中谋得清闲的一官半职,他能有这份上进的心,也是难得啊。”太后也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不过,她话语停顿了一下,看向钱余莉,“那……子敬呢?来年科考他可有来?”
钱余莉神色变得黯淡了些,声音也不同刚刚那般雀跃,“皇祖母,您就别说那个逆子了,孙女如今是不管他的事情了,全权交给他父亲去管了,长信要不要他去科考,孙女也没过问过,也不想理。”
太后眉头轻蹙,手指轻戳钱余莉的额头,“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如今都快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若是子敬日后科考中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能受益不是吗?怎的子敬一些孩子话真把你给气到了呢?”
钱余莉侧过头去,就是不愿意再讲这件事了。
看得太后直摇头,“哀家也不是非要你去对子敬低头示好,是你好歹得过问一二,你皇舅舅昨日还来哀家这里问了一嘴呢。”
钱余莉眸子一闪,“陛下为何过问子敬的事啊?”
她可不想薛子敬因为自己是皇帝亲外甥女的关系沾了光。
“你到底是陛下的亲外甥女,你亲儿子的事情,他能不过问?”太后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钱余莉轻轻抿唇,将薛子敬近来读不进书将薛长信频频惹怒的事情告知了太后,说到某些地方时候,她还故作难过的垂泪,太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怎会如此?他当初能够当上你太子表兄的长子伴读,凭的也是真才实学,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太后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钱余莉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所以孙女才不想让他去科考,他若是考得不好,岂不是丢了皇族脸面?”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唉,这孩子若是有长乐一般听话懂事,你就能省心不少了。”
“是啊……”见太后不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