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不知道吗?”薛子敬没想到薛老夫人还不知道这个京城都传遍的事情,他将钱余莉怀孕快足三月和薛长乐要和沈府订婚的事情全告诉了另外三人,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薛老夫人,“祖母,您是要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
薛老夫人浑身打颤,一旁的李嬷嬷脸色苍白的扶着对方。
许久,薛老夫人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子、子敬啊,那也有可能是个女儿啊……”
薛子敬脸色有瞬间的阴沉,“祖母也说了,是有可能,若那是个儿子,那我怎么办?祖母您难道不清楚我现在在郡主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母亲如今这么厌恶我,若是有个弟弟来和我争宠,那我不如现在去死!好比日后看见父亲母亲宠爱弟弟胜过我!”
“死?不可啊!你可是薛家的男丁!怎么能死呢?”薛老夫人跌坐回椅子里,她的手都在发抖,“但、但那到底也是薛家血脉,郡主还是你亲娘啊!你父亲那边也、我……”
“祖母!”薛子敬直接跪在了薛老夫人面前,他脸上满是哀求,“祖母,您疼孙儿一场,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吗?至于母亲,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母亲的!等我接管了郡主府的诸多事宜,我会让母亲肩上的担子轻些,让她能够度过一个安详的晚年!”
至于薛长信,他相信到时候母亲肯定会伤心的,这能让父亲无暇顾及其他,自己也绝对不会被轻易查出来。
薛老夫人死死握着手里的帕子,嘴巴呶嗫着却说不出话来。
见薛老夫人已经有松动的迹象,薛子敬继续道:“而且祖母,若是母亲没了孩子,她定伤心得不能管事,届时您就能进入郡主府拿起管家权,帮着父亲打理偌大的郡主府,就不用蜗居在这小小薛府里了。”
听见这话,薛老夫人就想起了这些年自己这个婆母反而受了儿媳钱余莉的压制,处处落人笑话,还和儿子分离两地而居的痛苦和耻辱,薛老夫人就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缓缓的开了口,“那你要祖母做什么?”
薛子敬见终于打动了薛老夫人,看向了一旁的楚玲,“我要她给我制作一种药物,祖母您只需要帮着她打掩护,她需要什么药材,你要暗中帮她买到。”
他现在不仅是身处郡主府无法脱身,更重要的是囊中羞涩根本买不了什么药材。
楚玲听见钱余莉这个郡主府的女主人又有了孩子以后,第一个想法也是要杀了钱余莉肚子里的孩子,不然会威胁到女婿薛子敬的地位,继而威胁到女儿和自己的未来,得知薛子敬是来和自己要的是什么药后,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我需要两天的时间去搞这个药,这段时间你得找办法让那药物能近郡主的身,不然我做出来了也白搭。”楚玲道。
“好!”
……
薛子敬回了郡主府以后,就开始仔细去观察钱余莉日常会用的熏香什么的,却发现钱余莉没有固定用的熏香,吃食也是时常换来换去,衣物更是不重样,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破绽,于是就将主意打在了容嬷嬷和小翠身上,这两人都是贴身伺候自己母亲钱余莉的,只要将药物放在这两人身上,假以时日,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定也会受到影响。
于是,容嬷嬷和小翠的房间里的熏香就被混入了楚玲制作好的药粉。
薛子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混了药物当晚,容嬷嬷和小翠回到屋子里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那炉子里熏香全都用布包裹了起来。
钱余莉房间内,她抚摸着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垂眸打量着跪在下首抖如筛糠的李嬷嬷,许久才弯着眉侧目看向了旁边脸色难看的女儿薛长乐,“跟你说了你别听你别听,你偏要在这里听下去,现在又黑着脸在这吓人,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死倔。”
“母亲!这时候您还能开得了玩笑?!”薛长乐若不是顾忌自己的礼仪,她真是想撕碎了面前跪在地上的老贱妇,看着李嬷嬷的眼睛活像要把对方吃了一样,因为这则消息,她眼眶里都是心疼钱余莉的泪意,“薛子敬他往日再怎么混账,我都觉得他只是蠢,,没想到他竟然狠得下心肠要害死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跟着楚玲和白婉那两个贱人一起害母亲,甚至拉上了祖母……”
更可怕的是祖母还同意了,这件事要是被父亲知道,要让父亲在母亲面前怎么抬头做人!父亲又该如何伤心!她可还记得前不久父亲对薛子敬的看重,父亲还会每个月去过问给薛老夫人请平安脉的医师,就这些人,既然都想害死父亲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心里永远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她看着母亲平静到冷漠的神色,心里只有心疼,若是长公主外祖母在的话,是不是母亲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还只能安静的自己扛着?
钱余莉拉着薛长乐的手,安抚了她一下,然后就将一枚小玉佩扔在了李嬷嬷面前,“你若是还想见你孙子,就继续给我看着,别让楚玲和老夫人走得太近。”
“是是是!”李嬷嬷双手紧紧握着那枚玉佩,给钱余莉磕头,“只要郡主不伤害老奴的孙子,老奴定会对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