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金銮殿上,金国女帝手拿奏折,边听着底下臣子汇报政事,威严的眉宇带着几分寒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裴家家主贪墨军饷的事情,她的视线幽幽落在了右侧自己长女所在的位置,在臣子汇报完以后。
女帝开口:“余莉,你觉得呢?”
所有人的视线,包括左侧的钱星玥也看了过去,从刚刚开始她就眼露担忧,却不是对着钱余莉,而是对着裴默的,她和裴默是好友,两人相交相知她觉得裴默是个好人,贪墨军饷的事情定是裴家主自己做的,裴默一个公子哥能知道什么?却要被连累了!
可自己的长姐钱余莉是个秉公执法的性子,定不会为裴默求情的,可她又心生侥幸,钱余莉和裴默两人可是未婚夫妻,不看僧面看佛面,钱余莉肯定会求情的吧?
钱余莉在注目礼下上前一步,“回禀母皇,儿臣觉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裴家贪墨军饷,合该将裴家上下斩首示众,以示皇家对金兵的在意,对百姓上缴军粮的在意。”
所有人都诧异了一下,就连女帝都挑了下眉。
钱星玥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不赞同和难以言喻的怒气,可她知道裴家确实做错了事,她不能为裴家求情,可这一切都是裴家主做的啊,和裴默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钱余莉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同时也恨透了这个时代的连坐法律,一人犯错就要连累无辜的人。
女帝不知道底下人的小九九,她眸光深深看着钱余莉,“余莉,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是,母皇。”钱余莉重重点头,“儿臣知晓儿臣身为裴家长子裴默未来的妻主,不该如此无情,可儿臣也深深记得儿臣是谁,儿臣是母皇的女儿,是金国的皇长女,身上流的是皇家血脉,就该做出表率,不该为了裴默对裴家徇私枉法!寒了百姓、寒了将士对皇家的忠心。”
一番话,几乎让朝堂上的武将都高看了钱余莉,军饷事关金兵们的吃食,在得知军饷被贪,他们有多生气,现在心就有多酸涩,一帮打战多年的女将军享受了一把被心疼被在意的感觉,血脉都感觉澎湃了。
文臣听了这些话更是眼睛一亮,多么漂亮的回应,之前还觉得皇长女优柔寡断,不是个好皇女,可现在只觉得她舍得出放得下。
愁眉多日的女帝也眼露愉悦之色,“很好,这才是我金国好女儿!”
然后陡然间视线落在了朝堂空缺的位置上,那是裴家主的位置,眼神变得阴冷,“裴玉身负重任,却监守自盗,贪墨军饷!实在可恶!即刻将裴家人包括裴默打入地牢,极刑审问出一应细节!”
这件事其实已经有证据了,为了不出差错,还需要裴家人的口供和签字画押。
“母皇!”钱星玥瞳孔一缩,就要上前说什么的时候,被眼疾手快的钱余莉打断了。
“母皇!儿臣还有一事要禀!”钱余莉双手捧着一本奏折跪在了金銮殿中间,“儿臣认为裴默不配当儿臣的正夫!儿臣要退婚!”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女帝更是好一会,才问:“是因为裴家的事情,所以你才觉得裴默不配当你的正夫么?”
钱星玥彻底忍不住了,她眼露失望看着钱余莉,“皇姐,裴默对你一片痴心,你之前对他也是百般的好,如今裴家没落了,你就要退婚,这对裴默是否太过无情!”
听了这话的女帝微微蹙眉,看向了小女儿钱星玥,敏锐的察觉到了钱星玥对裴默的好感不低。
“母皇,儿臣并非是因为裴家没落才退婚裴默的,儿臣、儿臣……”钱余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齿的事情,脸上露出了恨意。
众人将钱余莉这幅样子,都好奇了起来,不是因为裴家没落才退的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钱余莉说不出来,女帝对着近侍太监招招手,秦公公就上去拿过了钱余莉手上的奏折,拿到了女帝面前,“陛下。”
女帝看着奏折,皇长女的字随她这个母皇,肆意潇洒,其中写下的字句难掩厌恶和不耻,女帝越看眉宇也越来越冷,气得站起身把奏折扔在了地上,“裴家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朝臣跪成一片,不知情况的钱星玥也跪在了地上。
她脑海都是乱的,偷偷看向了钱余莉,眼里满是惊疑不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母皇这么生气?
钱余莉见已经挑起了女帝的怒火,头埋在地上,继续道:“儿臣有府中大夫的诊断,她在行医要案上记录着儿臣确实有被下药的痕迹,还有人证,是裴家庶子裴易,他看不惯裴家行为,对儿臣告发揭露,还抓住了卖给裴家药物的人,此刻正在宫外候着。”
“请母皇为儿臣做主!儿臣不愿意娶一个敢联合父母给儿臣下药的男人,为了自己苟且偷生,婚前失贞,毫无世家公子的礼节!”
底下的人越听越心惊。
裴家竟敢大胆到这种地步!给皇长女下药!估计是以为皇长女会因为青梅竹马的情谊轻轻放过吧?呵,真是愚蠢至极,也难怪裴家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女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