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了一下眼,抬起脚猛地冲出门,正好迎面撞到拎着食盒的覃氏,凌芸大惊,“嫂子,怎么是你啊?”
覃氏一脸迷茫,不解地问:“怎么啦,小昊没告诉你吗,还是他没来?”说着上前一步往大厅里望了一眼。
凌芸回过神,掩饰自己的失意,“啊,来了来了,就在里面呢,他见你一直不回来,就有点担心了,让我出来看看。”
覃氏抿嘴一笑,“啊,是这样啊。”伸手将一个食盒递给凌芸,“这里面都是你最爱吃的小点心,还有一壶红糖姜水,你快到厢房吃点吧。”
“谢谢嫂子,我不饿,这么晚了,你还是带小昊回去吧,夜里风凉,他万一着了风可怎么好,还有,大哥他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能休息,不用再叫他过来了,我自己就行。”
“这怎么行,你个姑娘家,前两宿有人陪着也就罢了,今晚绝对不能再守着,即便是你想尽孝,那身体也吃不消啊,再说了,你毕竟是外女,哪有外女守灵的道理。”
“好歹老祖宗也是疼过我的,我这为她守灵也是应该的,不然,灵堂便没了主事的,香可是断不得的啊。”
“这都三更了,叔叔们肯定都起了,一会儿就都能过来,我先替你一会儿,你就到厢房歇着吧。”
“还是我来吧,我不困。”
和凌芸来回拉锯,覃氏沉下脸,语重心长道:“行了,你就别再撑了,谁看不出来你们小两口在闹别扭啊,凌芸,不是嫂子说你,你这脾气,是该改改了。”
知道覃氏心疼自己,凌芸亦是满心羞愧,弱弱道:“嫂子,你不知道我的情况,你就别操心了。”
覃氏正色严肃道:“我看你就是在使小性子,你们的事,我也听姑姑说了,好不容易跟了景明,你还不抓紧机会趁热打铁,那郡主回来又如何,你们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诏书都下了,婚也结了,还怕她来抢人不成?
就算景明心里还有她,那又怎样?你才是景明的妻子,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女人,他知道孰轻孰重,你若是胡乱揣测,妄加肆意,便是把他又给让回去了,你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凌芸踌躇,“可是,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覃氏长叹一口气,“你怎么还是没听明白呢,这景明已经是你手里的鸭子了,只要你把他放进锅里,这煮熟了的东西,还能自己飞了啊?”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这么聪明,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覃氏笑着拍了拍凌芸的肩头,“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谁也没有权利干涉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去把握,来日方长,至于现在,你就赶紧听话,到厢房把东西吃了,好好休息休息,也许一觉醒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凌芸似懂非懂地勉强点了点头,抱着食盒,半信半疑地拖着沉重的身体,沿着抄手游廊走向西厢房。
看凌芸走了,莲心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门来,正要开口喊她,却见覃氏横了自己一眼,冷冷地问:“哪儿去?”
连日被舒心与荷心支使干活,莲心本就困倦烦闷,舒心敢那般待她,想必是覃氏授意,心中难免生了怨怼,对覃氏毫无惧色,脱口便道:“自然是去陪我家小姐。”
“人家小两口闹别扭,还轮不到你置喙,跟着凑什么热闹?”
莲心自知之前自己多嘴,让凌芸埋怨了景明,但却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定景明隐瞒奇铭婼之事,是对凌芸的欺骗。
未想覃氏会挑明,因此呵斥她,莲心瞬间没胆回怼,杵在原地不敢动。
看莲心不敢直视自己,覃氏冷哼一声,“回去歇了吧,你家小姐自有人照顾。”
一听这话,莲心也不行礼,扭头就走。
“等等!”
又被覃氏叫住,莲心不耐烦地回头问道:“大少奶奶,您还有什么吩咐?”
覃氏扬了扬脸,“从东长街走。”
看莲心转身往东走,覃氏别过眼,却瞧凌芸仍在西厢房的门外。
正要伸手推门,凌芸下意识转头看向游廊深处的西卡子门,灯火通明里,空无一人,本还有些期许的心彻底坠落,莫名的酸楚涌上明眸。
景明!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你凭什么气我?凭什么不来找我?
什么誓言?什么承诺?都是用来哄我的空话,假话!
我怎么就又轻信于人了?吃一亏还不够,没半分长进,一点出息都没有!
瞧着凌芸停在门口挠头跺脚的,确认她掩门进去,覃氏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
羲昊紧挨着覃氏,好奇地问:“娘,小姑父呢?”
“你说呢?”
“嘿嘿,有娘在,小姑和小姑父就不会生气了。”
“今天,我们小昊也有份啊,真乖。”
“娘教的好。”
“得了,你别跟我贫了,赶紧进去吧,你老祖宗过两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