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因为有范文正公坐镇延边,深得赵祯信任,可以统辖各寨兵力,亦有调兵之权。
但如今,随着范仲淹的离世,赵祯对大多边将都不太信任。
当西夏军来犯时,范仲淹能够及时调兵遣将做出调整。
可如今呢?
西夏军来犯的时候,边将还要汇报给朝廷,才敢调兵应战。
一来二去,战机都给延误了。
这個问题不得到解决,边境的安宁就得不到保障。
延边不像是代州,代州有长城,有雁门,敌军来犯,大可以守城应战,无需调兵。
可延边地域广袤,若不及时调兵应敌,很容易就会陷于被动。
此刻,贺兰山前。
卫渊在这里看到了西夏军驻扎的遗址,种谔进攻这里时,已将此地付之一炬。
“你们可知,西夏为何偏偏选择此山为藏兵之地?”
卫渊询问起身旁诸多将领。
随后,他们看着眼前一座雄伟山脉以及不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陆续开口道:
“是因此地易守难攻?”
“此地山脉绵延无尽,乃是天然屏障,可护一地安宁?”
“若是西夏伐我大周,从此山进军,更得地利?”
“...”
卫渊点头道:“你们说的都不错,更重要的,是因为李元昊有居安思危的念想。”
“贺兰山最靠近我大周边境,若是两国交战,此山必为兵家必争之地。。”
“他们将此地打造成练兵、藏兵之地,就如同一个钉子,狠狠钉在了我大周的边境。”
萧逾明道:“好在,此山如今已归属我大周。”
卫渊道:“不于此地驻军,就算不得是我大周的疆域。”
“走,随我登山去一瞧究竟。”
彭孙连忙劝阻道:“贺兰山外乃是西夏重镇洪州,卫帅登山,若是被西夏将士发现,只怕...末将恳请卫帅以防万一。”
卫渊毫不在意道:“本帅此来任务,就是要巩固贺兰山一带的防线,不登山,本帅又如何能将此地形貌了然于胸?”
说着的期间,已经登山而去。
不多时,待众人来到一座山峰顶端,才清晰地看到了贺兰山脉的风貌。
贺兰山高大雄伟,如利剑一般矗立在天地之间,四处望去,千里沃野,极尽优美。
这一刻,众多将士才能清晰认识到,为何此山有如此重要了。
无论是谁占据此山,前后千里沃野,都将面临无险可守的的尴尬境地。
相较于其余将领都在深思贺兰山的重要性,卫渊那边,就已经开始焦虑,该派多少军队,以怎样的方式来固守贺兰山了。
“山脉绵延百里有余,若是全部布防,至少需要十万兵力。”
“西夏军只在某几处险要之塞驻军,才得以被种谔寻到战机。”
“彭孙,你记一下,这几座山头,都至少需要驻军一千五百人,互为犄角之势。”
下山途中,卫渊又亲自说了于此地驻防的一些重点,
“要建城寨,依山而建,总计建十座山寨,安置于每座山峰之间,山寨与山寨之间的距离间隔不可超过十里。”
“每座山寨驻军五百到一千人不等。”
彭孙道:“如此,我大周边防重点就要往前推到贺兰山一带了。”
卫渊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莫使此山再易主。”
他用了足足两日的时间,巡视完整条贺兰山脉,正欲离去前往长城岭一带时,陈大牛来报,说是有皇城司的人前来求见。
卫渊见了那人,有些熟悉,似乎是燕达身边的亲信。
一路疾驰,此人显得风尘仆仆,将张巽之事说出。
卫渊让其下去休息之后,便将萧逾明唤来,
“燕达的意思是,不仅要让那个叫做张巽的留在贺兰山,还要借此事趁机扳倒张茂则。”
后者略微沉思道:“属下曾记得,这张茂则曾经有意接触侯爷,被侯爷拒绝?”
卫渊道:“朱总管帮了我们不少忙,若不是他,只怕官家早就对我起疑,我也万不可能仕途通顺。”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官家身体不行了,宫里自然会跳出一些倡优,要危及朱总管的地位。”
萧逾明道:“咱们该怎么做?请卫帅示下。”
卫渊道:“稍后,我会画上一份假的贺兰山布防图,待张巽到了贺兰山,你让麾下将领去接洽,故意与其饮酒,将布防图给他看。”
“事后,这份假的布防图会失窃,将罪名都扣在张茂则的身上,由边将写劄子呈递官家,届时,就交给皇城司如何去调查了。”
乍一看,卫渊的这个计划疑点重重。
寻常将领走卒,怎么可能接触到贺兰山布防图?
但是,宫里的太监有了问题,一般都是交给皇城司去调查。
而皇城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