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笑吗?你别憋坏了。”
凌君连连点头,长出一口气,平复心情,对羲瑶笑道:“这还得多谢你呢,为表感谢,等明年开春,我一定告假,亲自护送你去越西,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一听此话,羲瑶的脸色变得阴沉,随口道:“不用了。”
“怎么,还嫌我这禁军统领的身份不够格啊?”
“当然不是。”紧接着便瞧羲瑶的嘴角浮现一丝难以言表的笑,又听她轻描淡写道:“婚事推掉了。”
凌君一愣,诧异道:“越家什么意思啊,连百日都等不了吗?”看羲瑶脸色越发难看,凌君恼道:“怎么?难道直隶省总督的侄女配不上他滇州提督的儿子吗?”
“不是不是。”眼看凌君有些火了,羲瑶忙压低声音劝他,“是我自己不想去的,越西离这儿实在太远了,他家又不想儿子到海州来,后来问名算了八字,说我跟他不合婚。”
“不合就算了,改明儿我在靖都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他们都高攀不起。”
听了凌君这番话,羲瑶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君的侧脸出神,右手无意识地将筷子缓缓放下,迟疑踌躇,试探问道:“那你呢,还不打算成家吗?”
凌君随口说:“嗯,不着急。”顺势瞟了羲瑶一眼之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转头夹了一口菜继续吃着。
“你是在等她满三年吗?”
南氏听到领桌的羲瑶跟凌君没完没了地絮叨,忍不住抱怨道:“这一大清早的就被萧旻岐给吵吵醒了,这个闹腾啊,到了中午,耳根子还不清净,食不言,寝不语,那书都白读啦?”
之后,屋内渐渐静了下来。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凌君回答羲瑶,景明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凌君,看他若无其事地正常吃饭,又抬眼看着羲瑶痴痴地望着凌君,下意识扫视饭桌上的众人,看大家都自顾自地夹菜吃饭,转念低头继续喝着凌芸刚刚给他盛好的豆腐汤。
十八日吉时出殡,羲岑摔碗起灵,羲昊捧着阴氏的灵位打头阵,羲家上下皆送阴氏的棺椁往庙山。届时,襄城百姓夹道相送,送灵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延绵了数里,场面颇为壮观。
回来的时候,羲家安排了马车返程,一路上凌芸也不言语,只是靠在景明的肩膀上,默默地掉泪。
景明知道凌芸心里忧伤,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十指紧握着凌芸的手,没一刻敢放松,“我知道你是不舍老祖宗,可是你要知道,不论是谁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她老人家高寿,是喜丧,你就想开些,当是她老人家去那边享福去了,没准她现在已经和老太爷团圆了呢。”
凌芸抹了一把眼泪,“方才下葬的时候,我把老祖宗给我的钗子放了进去,现在他们合葬在一起,‘青蜓’和‘胡蝶’也在一起了,他们一定会在天上相聚的。”
“所以,你就别再哭了,老祖宗知道了你的心意,一定会很高兴的。”景明扶起凌芸为她拭去眼泪,“好啦好啦,脸都哭花了,可别再哭了,都不漂亮了。”
“本来我也没有那个什么郡主好看。”
“你又来!”
凌芸见景明有些恼了,“好啦,我胡说的,你别气,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但咱可说好了,我说了你可不带生气的啊!”
“又有事?不是吧......你难道跟那个萧什么玩意的不止是定亲了吧。”
“不是啦,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说着凌芸便又哭了起来,景明急忙哄着,“哎哟,哎哟,我逗你呢,你别哭啊,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你好好的说事啊!”
凌芸抽泣着道:“其实,当时想嫁给你的时候,只是想气气我堂姐,凭什么她进了宫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嚣张,我觉得我也可以,还有一点就是,我想尽快把自己嫁出去,以免日后又变成阮家的棋子,他们想往哪里放就把我嫁到哪去,我又不是个花瓶,说摆哪里就摆哪里。”
“你难道不是花瓶吗?弄不好摔碎了不说,那堆碎片保证会立马报复回去。”
“你怎么不生气,反倒是开我玩笑,你没事吧你?”凌芸伸手摸了摸景明的额头,“没发烧啊!”
景明白了她一眼,“说你是笨蛋,你还真笨啊,你急着把自己嫁给我,明明是我占了便宜好不好,我还生气,白捡了个媳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凌芸脑袋一时转不过来,撅了一下嘴,竟无言以对,“我......”
“行啦,你一天就别扯有的没的了,回家我带你见个人。”
“谁呀?”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