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俞生轻笑几声,眼里也是为自家表妹最近遇上喜事由衷的开心,“本宫前不久还担心你会为了子敬而烦恼,现在看来你一切都好。”
“是表妹无能,约束不了子敬,让太子表兄担忧了。”钱余莉道。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钱俞生摇着头,让容嬷嬷搀扶着钱余莉然后才继续往前走,他边道:“孩子们如今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别说子敬了,本宫的长子也让本宫很是烦忧呢,本宫最近上朝还常常看见薛尚书他脸色很是不好,怕也是因为子敬那孩子。”
“子敬怎么能和皇长孙相提并论呢?”钱余莉唾弃起薛子敬来那是毫不违心。
钱俞生失笑摆摆手,“不提这个了,省得让你我烦心。说回长乐吧,她定的是哪家啊?本宫前不久到是有听闻京中传言,说你和沈家夫人走得很近,本宫记得沈家就有一位儿郎,是否就是定的沈家?”
“是,正是沈家公子,沈陵泽。”钱余莉点头应下,“那日马球会上,沈家公子和小姐皆是惊艳四座,表妹下一子就看中了那孩子,私底下也让人去接触过,是个品性不错的。”
钱俞生“嘶”了一声,“沈家公子和小姐?”
他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沈家小姐沈清容好像也是刚及笄不久吧?”
“是,那孩子在马球会上可不输男儿,琴棋书画更是京中大师赞赏过的,可谓是才能兼备呢。”钱余莉记得皇长孙也到了找正室的年纪了,她笑着抬头回应。
钱俞生看着钱余莉的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许久才点点头,“等你肚子里的孩子满三月了,就让你皇嫂办个赏花会,你和沈夫人要好,你们一同前来吧。”
他的意思就是让钱余莉在中间为东宫和沈家牵线搭桥。
钱余莉自然一百个同意,当即就应下了。
回到了郡主府没多久,太后的旨意也下来了,沈家那边也收到来了宫中赐婚的消息,对沈家来说这桩本就让他们满意的婚事得到了太后赐婚,那就是锦上添花的好事,高兴得合不拢嘴,直说自己得了个好儿媳。
郡主府里,薛长信和钱余莉带着一对儿女和下人跪下接旨,听完了旨意以后,薛长乐一脸开心,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这么好,居然去求了太后赐婚,高兴得想扑上去,却被薛长信拦住了。
望着一脸疑惑的薛长乐,薛长信就将钱余莉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你母亲已经怀了快三月了,只是这个孩子不显怀,也是你母亲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才没告诉你们,你们以后动作轻些,毛手毛脚的,伤了你们的母亲,我打死你们!”
薛长乐倒是没觉得父亲的话吓人,惊讶之后就是为钱余莉高兴,“母亲!真的?!父亲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要有的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太医说极有可能是个弟弟。”钱余莉抚摸着腹部,被薛长信揽着坐到了主位上,她笑容温柔,视线余光瞥过了脸色发白的薛子敬。
薛子敬还没从自己妹妹抢先一步和沈家结了亲,自己可能无法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再有联系的打击里出来,就再次被母亲有了身孕还有可能是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儿子的事情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直死死盯在了钱余莉的腹部上。
他以前之所以那么作天作地不怕事,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父亲母亲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吗?可是如今自己母亲和父亲又即将有一个新儿子,如今不受宠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除了钱余莉没人注意到薛子敬眼底的慌乱和一闪而过的杀意,薛长信和薛长乐还在不断询问钱余莉的身体如何如何,钱余莉也都耐心的回答了,忽然她抬起头看向了薛子敬。
红唇轻启,“子敬,你怎么了?我们即将有个新家人,你不高兴吗?”
薛长信和薛长乐瞬间将目光落在了还没来得及收拾脸上表情的薛子敬身上,敏锐的薛长信也注意到了薛子敬对钱余莉肚子里孩子那若有若无的敌意,他眼神变得深沉,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冷意,“子敬,你不开心?”
薛长乐虽然不是儿子,但是她也能多少明白薛子敬的心里想法,对薛子敬多了几分警惕,甚至握着钱余莉的手都紧了紧。
“没、没有,儿子只是太开心了。”薛子敬当然是否认,他努力扬起笑容,却不知道这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心虚不已。
薛长信看着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收敛起了眼底的冷色,“子敬,虽然你母亲肚子里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可你到底是薛府和郡主府的长子,你的身份不变,我和你母亲对你的爱也不会变。你知道吗?”
这话是薛长信真心且诚恳的,可是落到了薛子敬耳朵里却是带有警告意味,他努力扬起唇角,僵硬的点头,“是。”
钱余莉抚摸着腹部,笑容加深。
薛子敬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大厅的,他回到书房以后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恐慌,他极为恐惧母亲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根本不能和那个将要出世的弟弟相比较,他只能在心中不